“嘉敏,我现在的样子,你恐怕都已经不认识了。我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紫衣你……没事吧?”
“嘉敏,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是什么吗?”
“嗯,不知道,是什么?”
“他人。”
“啊?我,我不明白……”
“‘hellisotherpeople’,这句话是存在主义哲学家让·保罗·萨特的戏剧《间隔》的台词。真正的地狱,不需要酷刑,也不需要恶灵,真正可怕的,是自己以外的‘他人’。”
“那……那个,紫衣,你能说人话吗?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啊?”
“我会再联系你的,嘉敏。”
记得在她最后一次联系自己后,她的朋友圈最后的更新,是发布了一些奇怪的照片。
那照片上,看上去是在一个很阴森黑暗的蜡像馆里面。事实上,如果朋友圈上面没有她的特别说明,她都看不出来照片里面是蜡像而不是真人。而那些蜡像做得栩栩如生的同时,面容和表情都相当瘆人和恐怖。紫衣在朋友圈的配文是这样的:“恐怖蜡像馆的探险,我能走到最后吗?为我加油吧。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将灵魂卖给恶魔。”
看着这文字,真的是让孙嘉敏很担心。不过当时她想,这或许是类似于鬼屋密室逃生之类的游戏。被全体网暴,经济公司封杀,更被热恋的男友抛弃,真的让紫衣痛苦到了这等程度吗?
而那条朋友圈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自己。甚至打电话过去,始终是“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此时此刻,孙嘉敏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的话语,什么“宛如地狱的公寓”,就让她想起了孙嘉敏。
不过,她想着,这应该只是恰好同一种比喻而已。
“宛如地狱的公寓是什么意思?”孙嘉敏立即追问:“你能不能和我具体说说?”
“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至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那座公寓不在这座岛上。你们继续想办法按照我告诉你们的路线,搜集住户的尸体。我保证,我一定帮你们逃出这个岛。”
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这个号码只能单方面联系她们,回拨过去,根本就接不通。
说了这么些,和没说也基本区别不大啊!
“宛如地狱的公寓……”慕爱珊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那所谓的公寓,和这座岛上发生的传染病还有怪异事情有什么关联?”
“我也想不明白。”孙嘉敏思索了半天后,说:“完全不理解啊。”
唯一可以获得的情报是,这座地狱公寓并不在黑水岛上。那么,公寓住户为什么到黑水岛上来?
“医院的便笺纸上,说什么某个男人的到来造成了诅咒,那个男人,就是所谓的公寓住户吗?”孙嘉敏提出了这个假设。
慕爱珊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说:“但是很显然公寓住户不止一个。而打电话给我们的人,和这所谓的公寓住户,是敌对的,还是同一阵营?他很显然最在意的,是住户的尸体的情报。”
她思索了一会后,又说:“或许,接下来再联系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情报,让他多说出一些关于公寓的事情。”
“嗯?是个办法啊!”
“甚至,可以通过这一点,让他先让我们逃出黑水岛,我们再详细告知情报,也是个办法。”
“也对啊,我们不能老是被摆布。”
长久的疲惫和饥饿,让慕爱珊思考迟滞了很多,现在重新想想,利用这个对方想知道的情报,大可以进行谈判啊,干嘛那么实诚什么都告诉对方?
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