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生了女儿,产婆报喜的时候只有公公欢喜的看了眼孩子,夸长得好看。
老爷他,是从未喜爱过吧。
不然,也不会有外面的那个女人。
直到她再怀了身孕,生了毅儿之后,他才有个好脸。
但是,外面的女人已经是存在了。
魏氏想来,她也不知道是该怪谁。
怪她自己不争气?怪男人薄情寡义?
后来她甚至都庆幸过那女人是没有真情的,骗了老爷的银子跑着才好。
而且,还没有个一儿半女。
她也想,若是当初她生的头一个是儿子,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到乡下来,也不会吃现在的苦,还受人白眼。
颜峥在里屋骂,魏氏在外间做事。
她不禁也想,要是当年女儿投河之后真的没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后面的这些不幸?
这一切的不幸,到底都是为什么?
再次估摸着家里剩下的银子,还有七天就能领到银子了。
儿子的伤药也要去买了,一会儿她还得去村里请人来给他换药。
现在不用大夫来针灸,也就没有人给儿子换药擦身,只能去村里请人。
结果,魏氏好不容易跟人说好了,每天给五个铜板请人来擦身,人都来了颜毅却是死活都不让人近身。
“滚,都滚。”
伤在屁股和大腿上,他可以给医馆的大夫和学徒看,但绝对不可能给村里的泥腿子看。
他们看自己的笑话,看的还不够吗?
本就没人愿意做这个伺候人的活儿,还是魏氏去求去请的,又是说要给报酬这才有人来。
来被他这么一顿呲,还撵人滚,谁还能惯着他?
人走了,魏氏是拉都拉不住。
就是到了院子里,还能听到颜毅在屋里吵闹。
就这样,事传遍了村子,再也没有人应魏氏的请求。
颜峥能说话但还不能下床,就算他下了床也不一定就会来给他儿子擦身。
活了大半辈子,他就没有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儿。
当年他爹要人伺候的时候,家里还有下人,他最多是在床边喂汤药。
那药,还是他媳妇儿熬好了,再放到能入口后给他的。
颜毅得罪了人,又不要魏氏给他擦身换药,他非自己换。
再没得别的办法,魏氏只能把药给他,告诉他怎么换。
至于擦身,魏氏给他端了水来,他根本就没有擦。
再加上伤口还疼,他自己也不翻身,一动就扯着更疼。
几天之后,颜毅发了高热。
初时他自己没有发觉,因为他不主动说话,也不要魏氏再靠近他,是以魏氏也没有立马发觉。
等她发觉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颜毅人都烧糊涂了。
请的还是之前的大夫,大夫给颜毅诊了脉,再擦看他的伤口。
伤口不仅是没有好转,反而是比之前更重了,这才引发的高热。
再拖个两天,怕是会生虫。
这回颜毅再如何闹,魏氏也不敢再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