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焱见她脸色很差,给姜启深使了眼色,自己带专家到别处单独聊。
慕言没跟去,见护士将院长推了出来,一路握着院长的手与晓蝶寸步不离跟着。
沈焱回来,就看见慕言趴在院长床前,眼睛都不眨地望着。
想起专家刚刚说的话,沈焱想对慕言说几句,犹豫片刻后又退出了房间。
姜启深跟了出去。
“专家怎么说。”
沈焱没隐瞒:“今明两天。”
姜启深没再说话。
凌晨的时候院长醒了,先是不放心地看着晓蝶和慕言,后来拉过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慕言心里难受,向院长保证:“我会,照顾好她。”
院长这才费力地点了点头。
姜启深听见动静,起身走了过来,院长见到他想抬手。
他很快走到跟前,院长看了他一会,随后将慕言冰凉的手交到他掌心,像是有话要叮嘱。
慕言明白院长的心意,红着眼眸告诉她:“他是叔叔。”
院长摇头,再次拍了拍姜启深的掌心,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啊’声。
她在无比希望姜启深答应什么。
姜启深将手覆在院长手背承诺:“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沈焱接完电话进门,就听见姜启深在保证。
对于眼前的托孤场景,沈焱现场没说什么。
不过院长并没有因姜启深的保证松开他的手,而是不停地在跟他暗示着什么。
姜启深迷惑了。
晓蝶似是有些明白,但也不太敢确定。
凌晨两点的时候,院长去了。
慕言忍住没哭,将院长从头到脚仔仔细细都擦了一遍,又给她换了一身新衣裳。
沈焱没让姜启深插手丧葬事宜,全程都是他在处理。
院长下葬后,慕言谢绝沈焱和姜启深的探视,和晓蝶仍然住在家属楼里。
收拾完院长的遗物后,晓蝶发现院长藏在荷包里的一块玉。
她听院长提过这块玉,但当时她还小又正值青春叛逆期,具体的来由她也记不得。
她将玉递给慕言,“言言,留个念想。”
慕言接下,将玉扣进掌心,拇指轻轻摩挲着。
这几日,两人都很难过,慕言还是打起精神拥过晓蝶:“不怕。”
晓蝶别过视线,极为疲惫的模样,说:“言言,我想离开了。”
说着晓蝶的鼻尖红了起来,慕言心里也不好受,问她:“去哪?我们一起,我答应过院长。”
晓蝶低垂眉眼,声音也带着浓浓的倦意。
“我想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相熟的地方,重新开始。”
慕言望着她,还是不明白她要去哪。
晓蝶沉默一会才抬起头,“我想撤诉,然后出国。”
“还是沈叔叔之前的提议,但我觉得,现在最适合我。”
“以前有院长在,不管有多不喜欢这里,我都不能离开。可现在,院长不在了,我很累,想换个环境……”
……
这一次,慕言没有再劝,而是回了她一个字,“好。”
晓蝶感激地抱紧她,舍不得,却也不想再勉强自己留在这。
晓蝶走后,慕言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发了两天高烧。
被烧得迷迷糊糊时,沈焱一脚踹开了家属楼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