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焱去了一趟她新找的工作单位,亲自给她请假。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园长对她很认可,希望她康复后能够尽快回到岗位。
沈焱没说什么,回到领域将园长的话转达给她。
发现她再次走神,沈焱沉声唤她,“慕言,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慕言回神,一双眼茫然无边。
沈焱眼瞳漆黑,眼底裹着一个沉暗似渊的漩涡。
他望着她,许久都没说话。
察觉到他藏于眼底的薄怒,她低头说了一句:“抱歉。”
沈焱知道她还没从亲人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可她迷失的够久了。
这段时日,她对他礼貌又疏离。
他心里本就压着情绪,一直想等她的状态好些再谈,现在看来,短时间心殇难愈,必须谈。
“我们谈谈。”
“谈什么?”
“谈之前没谈完的话。”
慕言迷惑,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之前还有哪些话没说完。
“就从晓蝶出事那天开始。”
沈焱视线紧逼,不给她躲闪的余地。
他问:“晓蝶出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我。”
客厅里,慕言曲着双腿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他拿过来的毛毯。
她两手紧紧捏着毛毯,仔细回想那晚的情景。
见她犹豫,沈焱眼神逼迫,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息就更强了些。
“慕言,我要听实话。”
“不管你最终的选择,是信我还是不信我,我都要清楚地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知道他会不依不饶,慕言思索一会,声音很低:“因为你是他小叔。”
“你怕我袒护沈萧,不顾晓蝶的死活。”
慕言没应声,在沈焱这里就是默认。
“那天在茶楼,听到了多少。”
茶楼那天,她去的时候两人谈话已经接近尾声,她听到的是他给出的最后结论和晓蝶的选择。
“给晓蝶选择,与沈家私了。”
沈焱眉心微动,他还记得那日她质问他的话。
话音里,她曾经是试图相信他的。
又问:“在哪遇见的姜启深。”
话题骤然转到姜启深身上,慕言一时间竟没想起来。
沈焱提示:“他说你在律所。”
她点头回答:“是。”
见她没欺瞒,沈焱冰凉的声线褪了一些:“为什么选择到天晟。”
“没人愿意接,找他求助。”
“所以你认为,他会帮你摆平沈萧。”
慕言没想这么多,而且她也不认为姜启深会帮自己对付沈家。
“找他,只是求个敲门砖,没准备让他帮忙。”
“与他见过几次面。”
“?”
沈焱没打算重复刚刚的问题,一双眼不温不冷地望着她。
她思忖许久,才不确定地说了:“没几次。”
沈焱明显不信,但也不愿意再深究。叹了一息后,一点点梳理予她听。
“言言,很多事并不是只有对错。告发沈萧,并不能威胁沈家什么,沈萧的性子也不会改变,但会给晓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我的本意,那天说的很清楚,如果你们想清楚了,证据摆在桌上,你们拿去就是。”
“我虽有心庇佑沈家,但也有自己的认知。这件事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将对晓蝶的伤害规避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