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极速看了方以琛一眼后,微微恼怒,“姜启深,你干什么?”
方以琛也蹙了眉。
姜启深不以为意,双手在她肩上捋了捋外衣,不紧不慢地回她:“夜里风寒,我怕你着凉。”
“……”
方以琛不是傻子,也没同姜启深计较,对着慕言说:“既然你朋友到了,那我先回,我们学校再见。”
姜启深见到那件外套本就不爽,在听方以琛如此说,他这才抬眼,不咸不淡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屑:“慕言学业很重,没时间见你。”
“姜启深!”
方以琛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便上车离开。
慕言在原地望到车影消失,才生气地转过视线。姜启深收了刚刚的傲慢之气,等着她质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启深无谓地耸耸肩,一改往日的开朗和温和,语调清淡:“因为不喜欢。”
慕言无语,她这次是真生气了,捡起地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就往前走。
姜启深跟上去,在后面喊了几句,“他是生人,难道你不知道生人勿近?何况已经这么晚了!”
慕言不想理他,还在径自往前走。
“他对你别有用心,我要替焱哥保护你。”
提到沈焱,慕言压制一晚上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第一次在姜启深面前发了脾气,“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转瞬间她就伸手拦了一辆的,就在她上车准备关门时,姜启深极速奔到车子面前,一把挡住车门。
他的左手被狠狠夹了一下,痛的他暗自拧紧眉。
慕言神色顿变,急忙下车抓过他的手腕去看伤势。
姜启深实际痛的脸色都白,但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并不真切。
这时司机催促了一句,“还走不走?”
姜启深握着小臂,不等慕言开口就让司机先走。
慕言望着微微发肿的手背,小心尝试性地碰了一下,微微触及,姜启深就不觉往回颤了颤手。
她恼怒又自责,连忙对着逐渐肿胀的部位吹了吹,姜启深望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觉怔了神色。
过了一会,慕言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姜启深收回神思,抽回了手臂,淡淡说着:“没事,一点都不疼。”
骗人,他从小怕疼,仗着姜家的身份,每次打架也只有打人的份。
慕言低着头,许久没说话。
姜启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摸了她的头,轻声唤着:“慕言?”
慕言心里很难过,眼尾酸了又酸,过了一会才说,“我是不是,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姜启深看出她在自责,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眼里充满柔意,“哪里,你一点都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真的一点都不疼。”
慕言抬眸,朦胧的灯光下,乌黑光亮的眸子里带着一抹莫名哀伤,有种朦胧的破碎感。
姜启深不觉握紧手腕上那根手串,浓黑的墨石硌着掌心,心里微微有了疼意。
她之于他,就像这根黑色手串,红色芯根只能穿过一个个黑色石心,藏在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