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深哥,她现在需要休息。”
电话现了忙音,姜启深随手将手机丢下,直接调头折回酒店去找沈焱。
沈家正在准备晚场酒宴,沈焱独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抽烟。
屋内窗帘紧闭,一盏灯没开。他修长的手指及双腿,都包裹在这片浓如黑墨的昏暗中。
听见响动,他并未抬眸,慢慢抽完最后一口烟,捻灭后才抬头。
“找到言言了。”
他问的平静,姜启深沮丧摇头。
沈焱没说什么,转过视线,抬手捏了捏眉心。
姜启深一肚子话,但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没多久,沈焱起身,扣上西服扣又顺了顺衣装,告诉姜启深:“既然她选择了,那就尊重她的选择。”
姜启深知道他今天一天都在等。
但凡慕言出现或有任何表示,这场订婚都不可能成功。
他了解沈焱,只要他不想做的,必定有退路可言。
可她没出现,甚至一点音讯也未透露。
有人打了催场电话。
沈焱没再逗留,走到门口时,姜启深急声唤他,“焱哥。”
沈焱没转身,挺拔的身躯笔挺站在门口。
身前光线耀眼,背后的暗全部堵在房间。
姜启深说:“那晚她问我,如果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会怎么做。”
“我猜她误会了叶晨和小乐的身份。”
沈焱心口一顿,动了眉心。
他想起她几次的欲言又止,又想起了她最后紧压下去的泪……
全身血脉里翻滚的都是疼意,可最终他只能攥紧拳骨,颤着颔下突起的青筋。
最终,他周身稀薄的空气,从一群惊涛骇浪的涌动中恢复了平静。
他说,“事已至此,以后你多照顾她。”
“照顾她?你在想什么?”
沈焱这才转身,淡然望向他,“你知道。”
猛然被戳中心事,姜启深瞬间恼了起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姜启深一把揪起他不染一丝褶皱的衣口,冷声反问,“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沈焱看着他,一动未动。
姜启深真想一拳打下去,死死攥着,忍着,一向散漫的眼眸中涌现出少有的狠意。
沈焱料到了,深色无波的瞳眸里映着两个字,随便。
催促电话再次响起,姜启深最终还是没下去手。
沈焱理顺衣装,姜启深凝着眉心,声音冷淡:“如果你现在放手,我要做的,就不会是替你照顾她。”
沈焱挺直的背影一顿,随后逐渐消失那片在刺眼的光亮中。
晚上七点,慕言与晓蝶从院长的墓地折回学校附近的酒店。
晚饭时间,方以琛来了电话。
慕言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直到晓蝶提醒她才接通。
“慕言,晚上有时间吗?”
慕言看了眼晓蝶,情绪不高地回他,“妹妹来了,我要照顾她。”
“正好晚上可以一起吃饭。”
出于礼貌,慕言没一口回绝。顿了几秒后,方以琛又说,“慕言,我不希望你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