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焱还未发话,姜启深就径自喊了服务人员,“去拿杯牛奶。”
慕言手中很快换成了牛奶。
三杯酒喝完,肖雅丽便活跃了起来,盯着姜启深问:“启深,你什么时候跟慕言关系这么近了?”
慕言看了沈焱一眼,对于肖雅丽的问话,他眉目沉静并无波澜。
姜启深看着肖雅丽,带着不算和善的腔调回:“我又不是沈焱,做什么事,交什么人,还要与你报备?”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有些尴尬。
慕言低头,细细地喝着手中的牛奶,没想到姜启深与沈焱竟然闹到这种地步。
以前就算姜启深再没有分寸,也不会当众顶撞沈焱,更不会刻意让他下不了台。
肖雅丽脸色极为难看,委屈地回望沈焱。沈焱握住她嫩如葱白的纤手,不温不冷瞥了姜启深一眼,“火气这么大不如不来,免得扫了大家兴致。”
众人抬头,微微滞了一息。
慕言低垂视线,瞥见姜启深垂在腿边的手,微曲的指骨握紧成拳,“我为什么不来?詹姆斯与你非亲非友,要走也是你们沈家走。”
……
火药味越来越浓,在座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言看着沈焱全程护紧肖雅丽,握紧的手始终不曾松。
祁若清知道她与姜启深的关系匪浅,不停向她使着眼色。
可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校长与祁若清在中间调和,姜启深才勉强收了话音。
前半场的氛围有些沉闷,慕言一直没抬头,直到方以琛给她加了些菜,她才侧眼望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时,校长突然把话题绕到她身上,说詹姆斯对她大加赞赏,为A大立了大功。
沈焱与姜启深淡淡听着,都没回应,最后还是祁若清将话接了过来,满眼欣慰地望着她:“看来明年春天,你就要代表咱们学校出国远征,老师等你好消息。”
慕言以牛奶代酒,去敬祁若清。
沈焱听到她要离开,眉心一顿,正欲去端杯的手停了一瞬。
肖雅丽在他身边,不觉覆上他有些温凉的指尖。
沈焱眉眼温润看了她一眼。
姜启深目光如钩,唇角勾着冷意也去端杯。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去敬校长。
到底还是沈焱的底气足一些,沉稳地说着:“言言有今天,都是学校用心栽培,还希望以后多费些心。”
不知怎么,听到他唤‘言言’,慕言的眼尾酸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心底那股坠坠的肿胀感。
她以为,今晚见到他没打退堂鼓,就已经放下了。
可每每听到那声‘言言’,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疼。
整场酒局下来,气氛都不是很好。校长和祁若清也是此刻才知道沈姜两家怕是生了变故,真的不和。
除了姜启深与沈焱的不对付,姜启深对方以琛的敌意也未消尽,好在方以琛知道退让,几次被姜启深盯上都巧妙避过了其锋芒。
至于肖雅丽,被姜启深当面刺了之后收敛不少,只是对祁若清似有似无的目光中带着一点怀疑。
祁若清察觉到了。
临近散场,慕言与方以琛提前去到酒店门外等。见方以琛今晚喝的也不少,慕言关心问他,“你怎么样?”
“是有点难受。”
“那去医院?”
方以琛笑了,带着微醺的酒意不觉摸了摸她的头,“小傻瓜,不用。”
话音温柔,一时间慕言不禁生出错觉。
她想起那日她与沈焱在酒店,沈焱笑她的情形。
他说,“小傻瓜,要捂也该捂你自己……”
那时她初尝情滋味,满心盛放的都是沈焱动情时的模样。
心口又细细密密疼了起来,她压着眼尾对方以琛笑了,“你醉了。”
方以琛眸色很深,轻拍了她的发顶后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