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氏毕竟姓沈。”
“就说你太天真,沈氏现在看似是沈老爷子在掌局,实际里面早就四分五裂内斗不断。借着焱哥出事,沈老爷子的亲弟兄都在想办法算计夺权……”
慕言没想到,事情竟恶化到了这种地步。
她深深地自责着,却也无比庆幸着,还有机会与时间。
她无比坚定地望着张奇,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毅:“张奇,沈焱现在只有我们,如果这时连我们都不作为,即便他再能耐又如何。”
张奇看着她没说话。
慕言又说:“有时候施比受幸福,沈焱自以为可以让我避开这一切,但他忽略了一点,我本就是矛盾的核心所在。事因我而起,无论他怎么避都避不开。”
“就算我现在安稳地待在国外,当有一天我知道他所替我担的一切,我内心所承受的能否抵消他所希望的,还是个未知数,最起码,现在的我无法承受。”
“如果你曾因为我受伤而愧疚,那么你一定会明白我所说的。”
……
张奇从来没发现,曾经见人羞涩的小哑巴,实际上竟这么善辩。
这世间能说服他的人不多,她与沈焱各算一个。
也罢,他认栽。
“你学法律,先说说打算。”
见张奇终于松口,慕言一激动又牵到了伤口。
张奇皱眉,“先说好,任何危险性的事情不准干。”
慕言乖顺点头。
张奇从沙发处起身,到了杯热水递过去,想理顺那晚的来龙去脉,却又隐忧她会陷进去。
慕言看出了他的顾虑,直接告诉他:“是年西西。”
张奇一震。
事情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
他并没有告诉慕言,年西西被人施暴差点致死的事。
“是她派人到学校绑的我,然后想借别人除掉我。”
“那晚我听见年西西打电话,对方是想攀附年西西大哥还有贺家。”
说起那晚的情景,慕言握紧水杯,情绪已经相对平静。
阴影固然还在,但她逼自己要走出来,沈焱为她担了一切,现人在警局她必须振作。
不过说到贺峥,她要提一嘴姜启深。
“贺峥和姜启深与年西西这拨人不是一道的,是后来,我们在走廊上相遇……”
后面的话有些沉,慕言顿了一会,张奇却凝住神思反问:“姜启深知道你被绑,却无动于衷?”
慕言急声辩解,“不是的,他当时并没有认出我……”
张奇没说话等她往下说,只是格外关注她的情绪。
想到姜启深,慕言在临近值机前,又惊然得知了一个秘密。
晓蝶说,姜启深就是当年要带她走的人。
沈焱的事对她冲击太大,她当时一心想回程,这件事也就被冲了下去。现在想起来,她才顿住神思,仔细去回想一切。
她终于读懂了院长临终前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