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小院。
艾老听到鸣笛声,就知道是老郑来了。
司机下车开门,车里就出现一身中山装的长者。
看模样也就不到四十几岁。
艾老跟他介绍:“沈焱那小子的爱人。”
老郑明显也吃了一惊。
慕言有礼上前,“前辈,我叫慕言。”
老郑就是沈焱的心理医生,在他来之前,艾老已经将慕言的诉求告知他。
只是他在听到“慕言”这个名字时,有丝神动。
“你叫言言?”
慕言点头,疑惑后猜想是沈焱在他面前提到过她。
几人进屋,慕言就听郑老说上次沈焱来的时候,情况很不好。
治疗还没彻底结束,他就回了江城。
至于后面之事,大家都很忙,也没有去刻意关注。
慕言在几番思考后,还是如实告知两位前辈沈焱伤人被关的事实。
艾老与老郑听后大吃一惊,沈焱此前并未透露半分。
那晚他匆匆赶到北城见老郑,也只是说自己心绪很差,担心旧病复发。
在老郑初步与他进行一轮深度交流后,发现情况很差。
“他,应该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却是老郑气愤地说道:“这混账小子,连我都瞒!”
慕言没敢多话,艾老看了老郑一眼,老郑这才收起怒气,问慕言:“现在什么情况?”
慕言只好如实回道:“已被收监,在等宣判。所以我才想找您出具鉴定书。”
听到被“收监”,两位前辈心底一沉,怕沈焱是下了死手。
艾老:“老郑,你怎么看?”
郑老皱眉,不觉看向慕言:“他这病几年都没有复发过,怎么会突然如此严重?”
慕言低下头,歉疚地说着:“是因为我……”
两位再追问下去也毫无意义,就没再问。
老郑又问她:“你知道沈焱的具体病情?”
慕言知道的仅限张奇所说的那些,至于因何成病,治疗过程以及注意事项全然不知。
“你既是他的爱人,本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一切,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有些事,一旦知道会比不知道要痛苦很多。”
慕言不明白。
“沈焱的病严重时会连你都伤。”
“我不怕。”
“小丫头,你知道长期与一个情绪行为不能自控的人在一起,会有多危险吗?”
“虽然他事后有主动求助,但在病发的那一刻,他对生死毫无意识,你懂我意思?”
慕言几乎没有片刻打顿,再次重复刚才的话:“郑老前辈,我不怕。”
目光坚毅。
老郑见过太多这样的案例,即便是沈焱,他还是要清醒地告知她。
照顾精神有疾病的人,拼的是长期的坚持与毅力。
如果她做不到,不如早些知道早些撤退,也省的到最后沈焱深陷不可自拔,而她也时刻也处在危险边缘上。
慕言听懂了,老郑是怕她撑不住,随时打退堂鼓,这样只会害了沈焱。
她坐姿格外端正,真诚地告诉二位:“前辈,我以前是个哑巴,是沈焱一直坚持,我才能重新开口说话,才能去追求我做律师的梦想。”
老郑看了艾老一眼,艾老点头。
“虽然他将别人打成重伤,但他不是坏人,他只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