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不快,长则一年短则三月,我便只有这开元中期的修为了,虽然在世俗国度之中,也能算是老怪一级的人物,但好在这出云山的酒不错,就是人长得歪瓜裂枣了一些,不像道友”
见此人做出如此风轻云淡的模样,便也不再计较之前他跟踪自己之事,因为她知道没有一个主动踏上修行之路的修士,不在意自己的修为得失。虽然三月一年对于修士来说并不漫长,但其中可能发生的变数,却是一切未知。
似是看出楚月不快,神秘男修干咳了两声之后,自高台上一跃而下,而后话锋一转道
“我虽然重伤至此,但他们那位圣主也同样受伤不轻,而且看它那副样子,应该用不了灵符灵药,所以想要恢复虚丹实力,至少也要三年五载,待我回去之后嗯?”
话音至此,忽然一顿,神秘男子只觉腰间一阵炙热,而后神识一扫,便见自己的身份玉牌此刻正在隐隐发光。目光疑惑地扫过三女,却见其中那名宫装女子,忽然间自手中掏出一块玉符,举了起来。
而此玉符之上,如今泛起的青光,正与自己腰间身份玉牌泛起的光芒一般无二,此等玉符断无可能作假。
“嘶”
神秘男子见状,吸了一口凉气,而后看向楚月之时,面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后者见状,给了其一个询问的目光,却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对面的宫装女子轻声道
“见过上师。”
四字入耳,楚月亦是为之一愣,其实不只是她,宫装女子刚刚看到这名神秘男修,玉符有所异动时,心中同样十分意外。她没有想到,眼前这名女修虽然不是乾炎宗上师,但这出云山上,却真的有上师存在,这的确是意外之喜。
不过眼下她却也能看得出,上师似乎身上有伤,而且与这女修认识的模样,如此一来即便是用掉这块玉符,也未必能够促成自己今日之事,但若要他保自己身旁女子不死,应该不是难事。
“如此年纪便做了一国之主,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啊。”
神秘男修淡淡出声,却与往日模样判若两人,此时虽然只有开元境修为,可周身萎靡的气息,却忽然间升腾起来,隐约间倒是有了上位之人的气势。
一句不知是否算是警告的言语入耳,宫装女子为之动容,且不说自己如今有求于他,便是此玉符之上浮现的青光,便足矣说明眼前此人并非一般上宗弟子,而是长老级人物。
“你是乾炎宗的人?”
楚月眼见此情此景,先前一时间没有想通,可如今看了这玉符与宫装女子神色变化之后,如何还猜不到这神秘男修的身份。
听到楚月察觉此事,神秘男修面色微微一变,他本是不愿楚月知晓此事,无奈宗门当年赐予玄霜国的玉符出线在此,碍于门规教条,自己不得不认。
玄霜国乃是世俗王国,乾炎宗每隔三十年便会派遣一位监察弟子,来此担任国师之职。一是防止此国境之内有邪修乱境,同时制衡他国。二是监督此国之主不要做出逾矩之事,三来则是打发犯了错的宗门弟子。
监察弟子虽不会干涉朝政,但位阶却与君王同级,而此一国每年仍需上供无数资源。相应的则是在监察之初,由宗门赐下一块传国玉符,日后若有危难,可持此玉符交换乾炎宗任意一人出手一次的机会。
之后每上供百年,若之前的玉符被使用掉,便会再赐下一块玉符,若没有使用,则会赐下一个进入宗门修炼的名额。当然若是利用此名额进入宗门之后,便永世不得再回此国,亦不为此国之人。
当然,赐予玉符之初所说的,乃是任何不违正道之事,但实际上世俗王国之中的这枚玉符,更多的是用来警示他国,相互制衡,极少有人真的拿来使用。
而且即便消耗掉此玉符,所求之事是否能够办到,也要看接令之人的心情,还有具体情况。
“你可知道此符的含义?”
神秘男修冷声开口,再无往日随兴之意,严肃非常,看向宫装女子。而此女闻言,则是郑重回答,不敢大意。
“知道。”
“你可知道此符只能使用一次,而在使用之后,百年之间不会再有第二张玉符?”
此言一出,宫装女子面色微变,似有意外与后悔。而此一幕落入神秘男修眼中,却让其有些不解。因为这传国玉符之事,虽然不会录入世俗国度登基大典之中,却是两代国主必定以口相传之事,除非得位不正。
不过在乾炎宗看来,只要玄霜国每年按时交纳资源,境内又未发生影响南玄修士界的大事,便不会干涉政权更迭,也不会管持此玉符者,是否得位不正。
“好好想清楚吧,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提出要求之前,最好弄清楚自己的处境,这玉符只能让我全力出手一次,但无论成败,都是出手。”
话音落定,神秘男修又朝着口中灌了一口酒,面上严肃神色瞬间消散一空。此时看向楚月之时,眼神甚至还有些躲闪,见对方默不作声之后,终是没有忍住,传音略微解释了一句。
“道友,其实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毕竟我若不是乾炎宗的人,又为什么非要和那位圣主斗个两败俱伤?除魔卫道也是要讲究实力和代价的,除非必须除魔卫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