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伟被捕快带进了一间看起来像是会客室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黄老板哭丧着脸坐在对面。
黄老板看到程大伟进来,眼泪像是被摁下了开关键的喷泉“刷啦啦”滚落下来,一边流泪一边更咽声音对程大伟连连道歉:
“对不起程科长!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一错再错,这一次我自己都没脸替自己辩解,只求程科长看在我将功补过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黄老板这会说的全是掏心窝子大实话。
事情到了这会,他要是再看不清形势,那他之前的十多年商场浮沉也算是白混了。
自打他被捕快带上警车后很快冷静下来就发现,今晚的事透着太多古怪。
之前脑子里冒出来“十万个为什么”看似无解,其实答案早已呼之欲出,那就是——程大伟背后有靠山。
黄老板后知后觉意识到,程大伟身后的靠山想必身份不一般,最起码这靠山能轻易调动捕快。
放眼南城市,能随便调动捕快为己所用的人能有几位?这样一想,黄老板彻底蔫了。
他现在早就没了求财的心思,只求自保足矣。
之前在酒店里衣冠楚楚发型一丝不苟的黄老板,此刻额头上因为出汗太多一缕散发耷拉在脑门上,质地精良的西装也变了形。
他眼里满是恐惧冲程大伟哀求:
“求求程科长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不容易的份上,让他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低头求饶的黄老板让程大伟心里很解气。
要不是这孙子伙同朱四海一而再诬陷自己,也不会整出那么多麻烦事,这会被捕快抓了才知道后悔?
你丫早干嘛去了?
程大伟斜了他一眼,淡淡口气:“我为什么要放过一个三番两次陷害我的人?”
黄老板忙说:“您放心,只要您放我一马,从此以后我姓黄的一定以您程科长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程大伟:“黄老板想当我身边一条狗也得看自己够不够资格?因为狗很是忠诚,而你不具备这样的品德!”
这话说的够狠!
黄老板脸色顿滞。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朱四海以前总用“废物”“怂包”两个词形容此人,可他眼前的男人明明眼神犀利气场十足跟“废物”两个字半点不沾边?
被人骂成一条狗,说不生气是假的。
但黄老板心里更清楚一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果今天他不能获得程大伟的原谅,***会被弄进去蹲几天?真到了那时候,名誉尽毁还怎么跟人谈生意?
“程科长,我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太多事,我不求你谅解,只求你看在我真心认错的份上,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黄老板认错态度相当诚恳。
但,程大伟冲他冷笑一声,“黄老板向来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以为随便说两句软话事情就完了?”
“我?”黄老板语结。
他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抬头道:
“程科长,我在定城做生意这些年跟你们公司的秦副经理、朱四海还有刘主任也算交情匪浅,只要你今天放我一马,我可以把一些以前跟他们交易的内幕材料给你。”
“内幕材料”四个字让程大伟脸上一愣。
他眉毛不自觉往上挑,心说,“没想到黄老板如此奸诈?他表面跟秦副经理等人称兄道弟,暗中居然还留了一手?”
这才真是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