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相城明白过来,周所长这是暗示自己,“要想保弟弟韦相武的平安,必须获得程大伟的谅解才行,否则他也不敢私自放过韦相武。”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韦相城问。
周所长口气笃定道:“这么严重的伤害案如果原告坚持追究到底的话没有人敢私下放人,何况程处长的个性您也知道,他原本就是个特别护短的领导。”
韦相城禁声。
他知道周所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这一次弟弟韦相武闯下的祸实在太严重,而他得罪的程大伟也的确是个非常护短的家伙。
尽管韦相城满心不愿意去求程大伟,但形势所迫却不得不去。
晚上。
刘三运的病房外。
韦相武拎了两袋礼盒站在门外不时往里张望。
隔着病房门上的小方格玻璃他看见程大伟亲手把饭菜端到床头柜上,还不忘起身拿了块毛巾给司机刘三运擦手,半点没有领导的架子。
刘三运脑门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白纱布,看起来像是伤的不轻。
屋里两人边吃饭边聊天,不时还发出轻松愉悦笑声。
站在病房门外的韦相城满脸纠结进退两难。
好不容易等里面两人吃完晚饭,程大伟起身收拾好餐具又扶着刘三运躺下,韦相城终于下了决心推门进去。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屋里明亮的灯光一下子泄出来,正好打在一脸假笑的韦相城身上,让他极不自然的笑容显得特别难看。
看到韦相城大晚上出现在这里,程大伟和刘三运相视一眼都猜到他的来意。
程大伟从座位上起身,淡淡口气:
“韦副主任怎么有空到这来了?”
韦相城赶紧从门缝里钻进来,先把手里的礼盒摆在墙角,腆着脸凑上来“关心”语气:“刘师傅的伤怎么样了?”
问话出口却无人应答。
刘三运垂下眼帘当没看见,程大伟瞅了韦相城一眼也没说话。
韦相城早料到自己今晚来医院肯定会遭到冷待,但当亲身感受到程大伟和刘三运爱答不理的态度,他心里忍不住火苗往上蹿。
“老子好歹也是阳光岛管委会副主任!”
“程大伟跟老子平级领导不搭理也就算了,你刘三运一个司机哪来的胆子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领导?”
“唉!要不是老子实在无路可走,又怎么会来受这样的窝囊气?”
思来想去。
谁让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弟弟呢?
韦相城逼着自己按捺下心头那股子邪火,满脸堆笑冲程大伟表达歉意:
“对不起啊程处长!”
“我那弟弟从小到大尽给我惹祸,教训了多少回他都当成耳边风,这次害的刘师傅住院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您放心!过几天我一定亲自押着他过来给刘师傅赔罪,他要敢不来我打断他的腿。”
说到这里,韦相武稍稍停顿,换了商量口气冲程大伟:
“程处长,您看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要不然咱们谈谈赔偿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