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讷一滞,接着暴跳起来:「姓高的……」
话没说完,又被李钦载眼疾手快死死摁住:「今日饮酒,主角是我,你们安静陪我便是,不要抢戏。」
薛讷的怒火被迅速镇压,很快又嘻嘻笑道:「景初兄与金乡县主的韵事已传遍长安,有何不高兴的?愚弟若是你,现在就大摇大摆上街,接
受长安百姓的羡慕目光,多得意。」
李钦载冷冷道:「滕王要将金乡嫁给于家,你觉得我该高兴?」
薛讷一呆,然后惊愕道:「咋回事?愚弟没听说啊。」
高歧在一旁低声道:「我倒是听父亲说过,滕王和河洛氏族于家正在商议结亲,据说已换了生辰帖了……」
薛讷不解地道:「连你都听说了,我为何毫无察觉?」
高歧缓缓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家是国公,你家只是县男,差着好几阶呢,消息当然传不到低级的薛家……」
这次没等薛讷暴跳,李钦载反手就给了高歧一记***兜:「嘴那么毒,被鹤顶红喂大的?」
高歧被抽得不吱声了,薛讷大为解气,顿时眉开眼笑。
随即薛讷收敛了笑容,道:「这个河洛于家……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货色?」
李钦载沉声道:「他父亲于素,曾是太子舍人,后来告老致仕,其子于隐正在长安向滕王府提亲……」
薛讷睁大了眼睛:「也就是说,跟金乡县主成亲的那货如今正在长安?」
李钦载沉闷地点头。
薛讷眼中冒出杀意:「呵,敢在老虎嘴边抢食,还敢独闯龙潭虎穴,有种!景初兄安坐,愚弟这就去帮你办了他!于家嫡子莫名失踪,金乡县主还能嫁给谁去?」
说完薛讷刚起身,又被李钦载摁了回去。
李钦载满脸疲惫叹道:「我最近的麻烦够多了,你不要再惹祸,长安城流言四起,朝中御史恐怕早已盯上我了。」
相比薛讷的冲动,高歧无疑冷静了许多,闻言缓缓道:「景初兄,于家之子既然在长安,我们纵是不打不杀,但也要让他知难而退……」
李钦载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主意?」
高歧笑道:「景初兄若相信愚弟,此事交给我来办,保证让于家之子受点惊吓,果断与滕王府退婚……」
李钦载很不给面子地道:「然后再给他一个装逼的机会,临走前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高歧失笑道:「景初兄多虑了,于家不过是落魄的河洛氏族,你我两家皆是国公背景,他想要娶金乡县主,怕是没那么容易……」
旁边的薛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高歧很给面子地补充道:「……还有一个县男。」
薛讷怒哼:「回头我就跟爹说,让他争点气,早日混上国公!」
高歧没理他,径自道:「我和薛讷出面,会一会于家的那位,保证不对他动手,不会让景初兄身陷非议之中,兵不血刃地解决这货,让他自己滚出长安城。」
李钦载揉了揉脸,喃喃道:「这浓浓的阴谋味道,这一张张女干诈的嘴脸,我总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反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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