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落没有去思考对方话里的意思，他的关注点，更多还是在对方本身上。

主要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可以使用他的序列？

而且是这样毫无顾忌，一点没有阻碍的使用？

“你，是谁？”

【我是黎明圆盘！】

对方干净利落地回答道，没有隐瞒的意思，也不装神秘，搞遮遮掩掩的。

这让吕落对它有了一点点好感。

但一点点好感，不足以改变任何事情。

放在吕落这里，顶多可以兑换一个赞许眼神，别的就没了。

对于一个没有经过他同意就使用他序列的家伙，吕落内心，更多还是充满敌意的。

“黎明圆盘啊！废土联盟人类的核心，黎明教会的至高神器。

好吧，你确实有很多很厉害的名头，或许也做过很多很厉害的事情。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可以使用我身上的序列？”

【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又重复了一遍。

吕落皱眉，对方语气里的意思，有点理所当然。

他有一种感觉，就是他如果继续这样问下去，黎明圆盘的回答依然会是“为什么不可以”。

吕落不清楚，黎明圆盘会不会有情感这一要素。

如果对方没有情感的话，那或许在黎明圆盘的认知中，使用他序列本身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自然不需要过多地解释。

就像是别人问你为什么可以吃饭……

大部分人的回答，一般都是为什么不可以吃饭，这是一个道理。

所以，吕落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问问题的方式，或许可以得到不太一样的答案。

“好吧，我换一个问问题的方式。

你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使用观察者序列的，能说具体一点吗？”

这一次，黎明圆盘似乎明白了吕落的意思。

也不再重复刚才的回答。

【使用观察者的方式很简单，只需要找到十一号序列符印位置，然后进行连接就可以了。

这里是我笼罩的范围之内，做到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容易。】

黎明圆盘的说法，吕落大概能够明白。

十一号序列符印，对应着的序列，就是s-11？

而且对方也明说了，这里是黎明圆盘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是一环么？

虽然已经十有八九可以确定，但吕落还是需要和对方确认一下。

“这里是废土联盟的一环？”

【是的，这里的废土联盟的一环，不过是一环的边缘。】

“那么问题来了，主动联系我，有什么事情吗？”

就在吕落和黎明圆盘交流的时候，身旁的齐心竹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继续往里面走才对，可吕落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在这里停留了。

而且从开始的时候开始，吕落身上就散发出了很强的圣辉。

这股圣辉的强度和纯净度，简直比她的老师，也就是教宗樊镇还要离谱。

“吕落，你在和谁说话？我感觉到你身上，有很强烈的圣辉。”

吕落对齐心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听话的齐心竹马上不再说话了。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吕落到了内环之后，会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奇怪的事情。

在吕落的心里，黎明圆盘的声音再次出现。

【我感觉到了你身上的东西，它在你的身上。】

吕落微微蹙眉，黎明圆盘口中的它，甚至不用去猜测都可以知道，肯定是末日圆盘了。

“你说的它，是末日圆盘？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确实有关系。】

吕落有点无语，黎明圆盘，还真是个诚实的家伙。

“算了，我再换一种询问方式吧，你想要对我身上的末日圆盘，做点什么？”

【同属至高器具，我比它更强大，你可以选择我。

我可以给你圣辉的力量，让你变得更强大！】

至高器具？

吕落对这个新名词，产生了一些兴趣。

不过黎明圆盘的直白话语，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些不适应。

圣辉，果然就是黎明圆环传播出来的么？

在黎明圆盘说出这些话之后，吕落很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末日圆盘的颤动。

这种颤动，很明显是末日圆盘在害怕。

不过吕落这个人还好，虽然讲利益，但也谈一点点感情。

尤其是在他连黎明圆盘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乖女儿末日圆盘吕小伊，自然是他最好的选择。

而且末日圆盘跟随他已经很长时间了，他用的也还算顺手。

实力的成长也很快。

在没有特殊必要的情况下，吕落不太想在这种本质问题上，多做变动。

“圣辉这种东西，怎么说呢，看起来挺高大上的，但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而且我和末日圆盘之间的配合非常好。

所以，你的提议，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我觉得，我比他要更适合你。

我的力量，可以和你的融合者进行互补，赋予你比之前更加强大的治愈之力。

让你真正达到不死之身的状态，而不是之前那样的虚假不死之身。】

连不死之身都了解！

果然，即使是在二环的战斗，黎明圆盘也能够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取代末日圆盘？被人保护在一环的中央，难道不好吗？”

【这个地方，是个牢笼，我要挣脱这片牢笼。

吕落，你明白被囚禁在这片牢笼里400多年的感觉吗？】

不知道怎么搞得，当黎明圆盘说到这里的时候，吕落感觉对方有些不太对劲。

牢笼这种事情……

而且之前的黎明圆盘是没有情感要素的，这个时候，却有种真情流露的感觉。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抱歉，虽然你的话听起来确实挺可怜的，你的提议也挺有诱惑力。

不过我这个人是个重感情的人。

末日圆盘已经跟随我很久了，自然有很深厚的感情。

所以，我不会抛弃她的。”

吕落在说出这些话之后，立刻感觉到了末日圆盘传来了愉悦的情绪。

就像是之前的吕小伊一样！

可对面的黎明圆盘，就没有这么高兴了。

【我始终无法理解你们人类，明明有更加完美的选择，但你们始终会作出不够理智的判断。】

吕落的眉毛一挑：

“你刚才说，你们？

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举动吗？”

【是的，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作出过类似的举动。

吕落，你是第二个拒绝我的人。】

吕落心里马上闪过一些念头，但他不敢去思考这些念头。

黎明圆盘连观察者都能够控制，读取他的思维，也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胡思乱想，也不要做什么分析推理比较好。

拒绝黎明圆盘这种事情，肯定不仅仅是因为一时冲动什么的。

更多可能，还是因为权衡利弊。

“那第一个拒绝你的人是谁呢？”

【白青霜。】

吕落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也确实，除了审判长之外，恐怕真的没什么人，能够拒绝黎明圆盘的诱惑。

“你想要离开废土联盟？除了我和审判长之外，难道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吗？”

【我的目的，你不需知晓，不过人选方面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在废土联盟，确实已经没有比你们更好的人选了。

因为废土联盟，是在圣辉的照耀下成长的。

所有废土联盟的人，都像是我的子民一样，他们的成长，更像是我所培育的种子。

只有你和白青霜不同，你们两个是特殊的。

作为需要灵魂缔结的至高器具，我需要一个完整的，纯净的，并且非同一般的灵魂，成为我的契约者。

废土联盟的人都被我照耀过，所以他们都不符合我的要求了。】

黎明圆盘说得比较多，不过吕落也很快就从中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

圣辉的照耀下成长……

圣辉的照耀，恐怕是一种污染吧？

被圣辉污染过的人，黎明圆盘无法使用，或者看不上了？

如果按照黎明圆盘的说法，他和审判长白青霜是不同的。

那为什么会不同？是因为持有其他圆盘吗？

吕落感觉不对劲，圆盘和圆盘之间，应该有类似的性质。

应该是自己和白青霜本身有某种特质，所以才会吸引黎明圆盘的。

白青霜的过往太过传奇，吕落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所以也不需要去考虑。

但他可以从自己的情况来分析。

自己是一个孤儿，药物研究人员，生物系学生，没有超凡者资质的家伙……

好吧，想了很久之后，吕落都没有想出自己的身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如果硬要说特殊，那么，好像就只有一点了。

他是个穿越者。

因为他的穿越者，所以他和其他人是与众不同的。

所以他就是黎明圆盘口中的灵魂纯洁之人。

因为他是穿越者，所以他没有被被圣辉的力量所污染。

因为他是穿越者，所以他才能够拥有末日圆盘，以及末日圆盘为他带来的3个s级序列。

这样一说，一切问题都能说的通了。

如果他的这个想法没有错误的话，那么穿越者……

等等，吕落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自己是因为穿越才被黎明圆盘选中，那么问题来了。

审判长白青霜是什么情况？

难道她也是个穿越者？

龟龟，这个问题，不能深想啊！

“那太遗憾了，抱歉啊，我现在没有办法答应你。”

【现在不能答应也没有关系，等你来到我的身边，相信你会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的。】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黎明圆盘的意志就离开了。

观察者这边也重新获得了说话的权力。

【卧槽！对方太牛逼了，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吕落撇撇嘴。

“谁让你是个废物呢！”

【……】

双方的交谈结束，吕落拉了拉齐心竹的手指。

“走吧，再往前走，应该就会到另外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