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静怡很在意自己身份这件事,不是因为她觉得高泓安是逆贼,她会因此自卑或者自嘲。
她没有这样觉得,虽然孔克玄没有说过这可能是一件冤假错案,但是孔克玄说过有关高泓安的事都不是任何的盖棺定论。
而且孔克玄一直在告诉孔静怡有关高泓安的事,而且一直都是在说高泓安有关大临的事说的都是那些年高泓安在当任首辅时所做的事。
在孔克玄的话语里,孔静怡察觉出高泓安绝对不会是逆贼那种人,就算高泓安真得做出了有关刺杀皇帝的事,孔静怡觉得高泓安也是有苦衷的。
不是因为那是最疼爱孔静怡的外祖父,而是因为那是孔静怡在听说那么多孔克玄虽说的高泓安事自己得出的结论。
或许孔克玄所说的话会有些片面,甚至于可能会有些称赞的意味。但是孔静怡还是那么觉得,因为她能够在孔克玄的描述中看出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那个人和她小时候记住得那个老人一模一样,虽然他记性不是很好但是她依旧记得那个老人,那个异常和蔼,却也会在一些事上变得非常严厉的老人。
就算是高泓安被平帝定成了谋逆之人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在一些朝中老臣眼里,高泓安的形象,在他们的眼里,高泓安永远是那个无事时在朝堂镇定自若的老人,在遇到赈灾等事时严厉指责朝堂众人,甚至不给文成皇帝任何好脸色的老人。
每一个和高泓安共过事的老人,都记得一个有关高泓安的事。在他们的记忆里有一个有关黔国公的故事,黔国公李延昭曾经因为东北边军事宜在朝堂上大闹过一次,因为那次事情所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文成皇帝当时要求朝中大臣都坐在椅子上。
而也就是因为那次事宜,导致了这件事成为了一个大临官场的著名事件。
当时因为几乎全部文官都在那里,而武官就只有黔国公一个(因为除了黔国公就没有一个人会在文成皇帝和朝堂上诸公面前撒泼打滚),所以在黔国公发现自己有些骂不过朝堂上诸臣的时候,黔国公李延昭说了一句话,他站起来说道:“陛下和高首辅请起。”
文成皇帝有些不乐意,但是还是站了起来,高泓安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于是李延昭说道:“恕我直言,在座的这些人,全部都是垃圾。”
当时朝堂上的诸多大臣,除了一些心大的笑得,一些不想理会的,都坐在那里对着李延昭怒目相向。
文成皇帝一副苦笑不得的表情,而高泓安则是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有什么建议要发表,好提前让我和陛下都有一点准备。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在这里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李延昭向来是个极度自信的人,所以面对朝堂上诸臣的怒目相向这种事情都是毫不在乎的。
所以他说道:“我这不是让高公和陛下站起来了嘛。”
由此可见高泓安在朝中之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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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静怡也从孔克玄的手札上看到过有关这件事的记述,或许人心终究会有变化之时。但是孔静怡相信高泓安不会如此。
孔静怡知道自己的坚持可能会错,但是她依旧会保持住这种想法。
孔静怡说道:“我那个时候的记性确实不是很好。因为我打小就有些笨的。”
王少跃摇摇头,说道:“我娘子怎么会笨呢。只是娘子会怪我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娘子吗?”
孔静怡也是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怪你的。其实在我准备告诉你的时候,就做好你要休我的准备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比我早知道这件事情。我不怪你。甚至我还很高兴你这么说。”
王少跃听着她说的话,决定还是要说些什么,于是他说道:“我其实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因为现在不太方便。”
孔静怡又一次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那么觉得。你现在不告诉我这些事情,自然有你自己的原因。我知道你既然是我外祖父的弟子,就一定会有自己的事要做。既然现在不方便,那就不需要告诉我。我知道你一定会在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告诉我的。”
王少跃点点头,说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孔静怡站了起来,王少跃把他搂在怀里,说道:“我们要长长久久。”
孔静怡说道:“一定的。我们会长长久久。”
欢愉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在王少跃眼里其实不过才度过几日的欢愉,王少跃就需要去国子监了。长安城中有国子监与太学两个地方,王少跃之前也一直在太学和国子监之间判断究竟是哪个地方能够更好一些,可是在沈均的抉择下,王少跃选择了国子监。
靖天司在国子监的人员虽然比太学要少一些,但是靖天司在国子监核心人员比较多而在太学的则比较少。
而且国子监的祭酒虽然不是靖天司的人,却是平帝一派的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