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知道他们一旦知晓了部分计划,就会有很多人陷入危险,虽然每一个还留在靖天司的人,都抱有着一种必死的决心,但是沈均还是觉得对不起他们,大临也对不起他们。
沈均办的事虽然是他自己的计划,但是这些事情也是他计划上的一环,有一个王少跃就会有另一个王少跃,虽然王少跃只可能是他自己,但是像王少跃这样的人还会有。沈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其实还是做了一些后手准备的,虽然看来这些准备没有任何一点公正,可是沈均也还没没有办法的,沈均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王少跃一个篮子里面。
但是沈均觉得这次之后,他也就只能剩下剩下王少跃这一个篮子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王少跃可能是唯一一个留到最后的人。
虽然未来靖天司司正的位置,只能是王少跃,但是别的事情,王少跃可以不去做,这也是沈均选择一起培养一些别的人的原因。
沈均走下楼梯,然后对着守在下面的经年和良辰说道:“你们和夫人说一声,就说我今天可能去过不了节了。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看时候再说过去不过去吧。你们不用等我。”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对策,但是沈均还是需要思量一下具体内容的,不然的话,可能会有很多的问题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解决,而且他这个人还是太过于优柔寡断了。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总不能直接果断。
良辰和经年没有说什么,她们能够看出来沈均的状态不是很好,而且可能和她们之前想象的是因为二位少爷没回来不一样,沈均可能是在担心靖天司的事,沈均也就只有面对靖天司当中的事宜时,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
沈均这个人一直都是很冷静的那种,至少很少会因为外事出现过颓废情绪的情况,生气是生气,就没有不会生气的人,除非是那种像神仙一样看透世俗的人,不然没有人能够做到完全不生气。
沈均很愁苦,王少跃过得很开心,王少跃本来还有些自己的担忧,如果考不中解元怎么办,可是王少跃发现孔静怡担心的是他能不能考中举人。
知道这些,王少跃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毕竟只要孔静怡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他就还可以,所谓连中三元,其实都是读书人的梦想,他算不上完完全全的读书人。
他想要考中解元,除了沈均的期盼,还有他想要帮助孔静怡改善一下孔静怡在孔家的地位。毕竟孔静怡在孔家的处境实在是太差了。
明明是一个嫡女,却显得像是一个丫鬟一样,一点地位都没有不说,还总会出现那种被人用冷眼旁观的情况。而且如果是孔家主母或者那对少爷和小姐的话,王少跃也就认了,可是那些人是丫鬟和仆役,他虽然是个和气的人,但是也是有火气的。
尤其是和孔静怡有关的事情,更是他一定也不可以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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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孔静怡没那么在乎,其实考亚元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早就看透名和利,且做无事人。
孔静怡久久不问王少跃考的如何,但是王少跃其实想要告诉她的,所以王少跃问道:“你不好奇我考的什么样子吗?好或者不好。”
孔静怡摇摇头,说道:“不好奇。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呢。”
王少跃知道她是在说她不在乎王少跃考不考得上,可是王少跃想要说,所以王少跃组织了一下措辞,然后说道:“我考上举人没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夫君怎样都没什么问题。”孔静怡说道。
王少跃看着她,把住她的胳膊,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能考上举人。而且是一定能考上,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你放心吧。”
孔静怡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怎么样,就是说不出来什么,王少跃抱住她,让她冷静一会,过了一段时间,孔静怡才缓过来,孔静怡有些课结巴地问道:“你……你的意思是……时你确信自己能够考上举人吗?”
王少跃抱紧她,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确定我能考上,之前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孔静怡摇摇头,说道:“没事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会考不上呢。所以我才没想问你这些东西。”
王少跃觉得有些羞愧,孔静怡这样了解他,他却一只没有告诉孔静怡这些事情。王少跃说道:“你不觉得我不应该瞒你吗?”
孔静怡摇摇头,说道:“虽然我不是那种聪慧的女子,但是我还是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应该知道的,我必须要做到理解你。”
王少跃看着孔静怡,心情有些复杂,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除了觉得自己亏欠孔静怡之外,还觉得自己对孔静怡还是不够疼爱,不然孔静怡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但是有些事情是他不能够告诉孔静怡,就如同事情最真实的那般,这些事情是不可以告诉孔静怡的,因为这不仅仅是王少跃的事,还是他父母和老师的事,更是大临的事。他这个人虽然很注意和孔静怡的情感,但是也是必须要做出一些抉择。
王少跃说道:“抱歉,有的事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放心,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孔静怡看着王少跃,王少跃的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真诚,而且孔静怡没理由会选择不去相信王少跃,王少跃已经比她所想象的任何状态要强上很多,而且日久生情从来不是假话。
孔静怡虽然会有些少女心性,但是这么些年的隐忍,还是让孔静怡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的,不是防备,而是多年来知道的习惯,一直如履薄冰的人,知道下一次在冰上走路要注意些什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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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那是一片不会崩塌的冰。
孔静怡摇摇头,说道:“我没有不相信过夫君,而且既然我已经在夫君身边了,那么我就永远是夫君的人了。我这一辈子也就听夫君的了。”
虽然是孔静怡在表示自己的诚心,但是王少跃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只是事情都是细水长流的,终究是急不得。王少跃的怀抱更紧了。
八月十六,秦焦卿起了一个大早,他虽然不用去评卷,但是还是有必要再去做一些什么事情的,不然他这个主考官会被那些御史给骂的,他觉得当年某个家伙说的很好,御史大多都是些咬人不放的疯狗。说他们咬人是因为他会捕风捉影,不放是说他们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封路则是说他们谁都敢咬,就算是卢阳王也是比较害怕他们的。
十六日这一天大多数都是前几次考的内容,一直到了二十三日,秦焦卿都已经被这些东西弄烦了,才结束了这次的乡试评比,秦焦卿刚一到,那些官员就兴奋的找到了他,秦焦卿依旧还是那副老样子,不温不火,不冷不热。
秦焦卿看到一脸急迫的众人,随后问道:“你们怎么看起来如此着急,都是老官员了,还这么没有规矩。”
只是他不知道,等到他看到那篇文章的时候,他会比他们的样子更失态。
那些官员想要说些什么,却激动地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们像是一个个哑巴,比比划划却不能够让人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秦焦卿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还是摆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他说道:“你们把那个文章给我看一眼。”
秦焦卿一脸淡定的看着他们送上来的文章,题目是日五色赋,秦焦卿只是淡淡地点头,然后说道:“题目到是很符合立意,只是不是很直白嘛。”
没有人能够回应他,其实所有人一开始都是这么觉得的,他们等着秦焦卿继续看下去。秦焦卿读前面的时候,还觉得还好,只是读到“舒明耀,符君道之克明;丽九华,当帝业之嗣九。时也寰宇廊清,景气澄霁。浴咸池于天,拂若木于海裔”时,他觉得这篇赋文的不凡,而读到“殊祥着明,庶物咸覩。名翚矫翼,如威凤兮鸣朝阳;时藿倾心,状灵芝兮耀中圃。斯乃天有命,曰跻圣,太阶平,王道正”这几句时,秦焦卿知道这次的乡试解元就是他了,因为这篇日五色赋已经不仅仅是乡试之文了,这是状元之文。
而且即使是让大临文人领袖孔克玄来做这篇文章,也不会比这个人出奇多少,这篇赋文已经是这个题目的惊天之文了。
而且因为有的写的好的律赋,会出现韵字不和的情况,所以大多数惊艳之作,都是会缺少文学性的。
但是这篇日五色赋不是,秦焦卿能够分辨出这篇律赋极合韵字,而且是八个字“日丽九华,圣符土德”。也算得上是歌颂皇帝功德的一句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