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跃就算是修心有术的人,多半也是会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所措的。但是他还是能够做出对自己的伪装的,毕竟这么多年在外面虽然会出现那种非常尴尬的情况,但是只要不表现出来,就没什么尴尬与不尴尬的问题。
反观孔静怡则远远没有做到王少跃这种能力,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虽然依照大临的礼法,她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是那只是在身体和礼法上面。虽然孔静怡的心智也已经很成熟,但是接触到的人毕竟很少而且还有孔家主母在一旁对她进行压迫,所以在一些方面上,孔静怡还是会差一点的。
就比如说脸皮这件事。在脸皮这件事上,王少跃虽然没有做到那种遇到所有事情都面不改色的能力,但是也要比孔静怡强上很多。
王少跃轻咳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先回去吧,阿怡。晚上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做。”
孔静怡有些迟钝,但是还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想都没想就直接走了出去。说是走,但是也能够算得上是小跑了。王少跃还是脸皮足够厚的,孔静怡出去的时候,他想的不是自己被孔静怡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信,而且没做过的事顶多就是会有些尴尬。这种尴尬对他来说,还不如孔静怡这副羞涩的样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王少跃还是觉得自己是很喜欢孔静怡这种小女儿的模样的,也不是说那种柔柔弱弱的模样会让他产生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而是他喜欢她,自然也会喜欢她的千姿百态。而这种姿态,自然是王少跃最为喜欢的(说明一下,我没收钱),但是归其本真还是王少跃喜欢她,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王少跃突然想起来自己桌子上那本书,于是赶紧把那本书收了起来。王少跃现在看着那本书就烦,什么白氏文集,明明就是打着白乐天名号的白知退文集。这不是偷梁换柱外加名字互用吗?
王少跃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好像知道那封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这封信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恰恰相反,这封信应该很是简单。
王少跃重新看向那封只有六个字的信,原来所谓无牵绊就是“吴前半”,而钱后坂就是“钱后半”(谐音梗是不是要扣钱的)。
王少跃没有心情去想把那封谍报和捷报的关系,他只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去想钱俊呢?他难道是忘了钱俊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文化吗。
王少跃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始读自己手里的那两封报,有了钱俊这么个提醒,王少跃终于知道怎么读这些东西了。
只不过王少跃早就知道了那封谍报的内容,所以王少跃的脸色阴沉的狠。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拳头捏的直响,虽然知道这些都是靖天司的布局,但是他还是很生气。
靖天司看起来是一言堂,但是因为地域不同和人员太过分散,所以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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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东西经常出现问题。而这次就和靖天司内部有关系,而且还是那种就算是沈均都无法做出处罚的事。
沈均已经要求大临西北和北方的二品武夫尽量放下自己手头上的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驰援东北靖天司那边。
但是因为地域原因,所以也就导致了这些内容送到各处的时候,会晚很几天。那些人自然是不会违背沈均这个靖天司司正的命令的,但是他们可以推迟几天。
他们这么做虽然对大临和靖天司来说没什么好处,但是对于靖天司这种地域性极强的机构,却是不一样的。他们或许不在乎大临的利益,但是却会在意自身和周边人的安危。只要是驰援,就不可能不会有伤亡。
以前的靖天司是不会这样的,因为那时候不仅仅有靖天司司正的不时监督,还会有御史的重点监察。而在靖天司在明面上被禁止之后,御史是不可能再监察了。而且沈均自身的安全也很重要,靖天司司正的监察也是做不到了。
所以他们会用一字决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就是“拖”字决。这种听起来会惹怒沈均,但是因为一些人的原因,沈均就算想要发怒,也做不得,因为那些人是不会允许沈均这么做的。他们或许没有支配沈均的权利,但是那是因为沈均自身的实力和孙安年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沈均能够做到最的尽自己的力。
靖天司司正或许能够自己做自己很多的事,但是那只是在一些情况下,不是所有的情况都会出现那种状态。尤其是在和帝朝之后,但是也只是从和帝朝开始有了那种靖天司内部的特殊存在。
他们管自己叫做都察院,只是靖天司的都察院而已。而且在文成皇帝和平帝早期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保持那种最初的状态,除了特别有害他们自身的事。
而在靖天司开始隐秘状态之后,这群人就肆无忌惮了。因为沈均要忙着处理更多的事,不仅仅是靖天司的日常事宜,还有靖天司的一些规划,和地址的更换。
对于南方诸国来说,靖天司的纷争情况还是无所谓的。毕竟那边的人大多数都是抱着国仇家恨去做的谍子,没有大临这边那种什么家族和好友这种东西。而且在南方诸国的生存条件是明显地不如在大临的,在大临的生活环境除了长安城之外都是比较不错的。毕竟也就只有长安城一处是非常注意对靖天司的控制,别的地方还是松的很。尤其是西北那边,虽然生活苦了一点,但是那边的靖天司就和天天沐休一样。最苦的是大临原卢阳郡的那帮靖天司的人,他们人数最多,也是最为危险的,但是也是最为忠诚的一部分人。他们不是和靖天司总司那边联系最为紧密的,但是却是最为忠心的存在。
虽然说王少跃早就最好了这些心里准备,但是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不一般,不是说这个代价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什么代价他都能够接受。之所以说这个代价让他接受不了,是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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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为什么会死一个二品武夫。
他不是不在意别人的伤亡,这么说或许有什么冷血,但是这是打仗,不是什么过家家,也不是什么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如果王少跃自己能够解决这些事,王少跃自己就去了。可是他不能,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就算拼尽自己的热血也不能够解决这些人。
钱俊能够做到,那是因为钱俊不是一般人,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是仅次于卢阳王的大临第二武夫。王少跃是天才,但是不给他几年时间,他也不可能做到像钱俊这样的状态。就算是沈均去那里,沈均也不可能做到这样,沈均虽然也是一品,但是沈均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是远远不如钱俊的。
王少跃之所以在意许谯雨,不仅仅是因为许谯雨是二品武夫,也不仅仅是因为她负责很多大临东北甚至于很多草原联盟的事务。但是也不是完全因为秦南的关系,还因为她是母亲昔年的旧友。
王少跃或许没和她见过面,对她也没有什么对长辈的仰慕,但是她终究是除了沈均之外,少数几个留在世上的他母亲的故人。
哪怕是从没见过面,但是只要能够从她的口中听出一点有关母亲的事,都是好的。久未见面,自然是多多想念,只是这一份念想,也在今日变成了一副再也见不到的光阴。
王少跃有些颓然,但是他从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住心气。在心里念了一句:君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虽然不是什么静心的话,但是总能够让他恢复一丝理智。
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应该去想钱俊的事了。钱俊是与沈均划分了界限了,而且还投靠到了卢阳王那边。但是这不是沈均的想法,这是王少跃和高泓安的想法。
当然高泓安只是给了王少跃一封足以让钱俊信奉的信,至于其中要求的事宜,还是由王少跃提出的这个要求提出的很突然,让那时的钱俊都很猝不及防。但是钱俊还是遵守了,这不是因为王少跃,王少跃虽然和他关系很好,但是这不是王少跃能够任性做某些事的理由。
钱俊能够遵从王少跃的指挥,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高泓安的存在,只是高泓安那封信具体是什么,就只有王少跃和钱俊以及故去的高泓安知道了。
王少跃现在很是纠结,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能够解决卢阳军的问题,现在东北那边的局势瞬息万变,他有些犹豫了。他很少会有这种犹豫的情况,这次的事实在是太大了。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走来走去,都没有任何有用的思绪,其实每次都会有一点思路,但是每次都会在半路上被突然打断。
王少跃提手在空中落下,像是在下棋一样,而他不是在和人博弈,只是在做自己的布局,然后开始进行推算。
王少跃每落一次手,在他自己的心中,那副天下的棋局上就会进行一次棋局的重新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