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黄说道：“苦了主子了。如果不是主子亲自前来的话，首领恐怕就……”

王少跃长叹一口气，说道：“牵黄，你说，我是不是对你们太狠了？”

牵黄有些犹豫，但是也只是思考了片刻后就重新斩钉截铁起来，说道：“狠一点有好处，毕竟南监里面的人好人太少，江湖气息太重。”南监那边王少跃一直都是以那种严格而又不严格的方式去处理的，王少跃会对他们的要求很高，却也会对他们的帮助很大。

而牵黄也知道，其实王少跃之所以这么生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是他在王少跃身边。如果不是他在王少跃身边的话，王少跃虽然也会生气，但是他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牵黄在的话，王少跃可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牵黄和擎苍两个人要比闻人流落在王少跃身边的时间更长。

牵黄和擎苍是高泓安留给王少跃的两个手下，从高泓安给他们二人起得这个名字就可以知道高泓安的苦心。这句出自前朝此人的那句“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虽然是老人，但是高泓安这个老人希望自己能够像少年一样充满热血，并把热血继承给那个继承他衣钵的人——王少跃。

所以王少跃自小就和牵黄和擎苍两个人在一起，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养成那种朋友之间的关系。但是也和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有些不一样，最起码能够做到不会出现那种什么他们对王少跃一直卑躬屈膝的样子。

王少跃说道：“这种东西处理起来很伤神，所以我难免会有些失控的时候。总之我的态度有些问题。”

牵黄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太过于疏忽这些事情，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您的所有问题的原因归其根本都是我们的问题，不然您也不会受伤了。不受伤的话，您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来逼迫自己突破。您这次其实已经摸到了那个境界的门槛了吧。不然您也不会布下这么一个大局，让他们成为您的磨刀石。您也不会独独地挑出那柄盘龙带在身上，靖天司里的人，谁不知道盘龙和那柄枪极像？我说的对吧？”

王少跃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自然不错，你要比擎苍聪明上很多。但是你说错了一点，我这次布局可不仅仅是为了破境，也是为了解决掉那群人，我这个人的脾气在你们的眼里很不好，但是在靖天司那边，却是一个极为好说话的家伙。

我想让他们也见识一下我的脾气秉性，也要让他们知道一件事，我不是好惹的虽然我脾气好，但是也就仅限于我脾气好而已，不代表我能够做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忍让，我不是笑面神。

武夫破境只是为了让这次的伤好的能够快上一些。不然这次的伤恐怕会让我在明年科举之前都会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我虽然要一心读书，可也是有很多的事要做的。”

牵黄自然明白王少跃所说的是何事，王少跃所做的大多事都有过南监那边的情报，比如当时的徐锦身边的那些侍卫的组成，就有很大一部分的情报是南监那边提供的，提供的不是很多，也就只有些他们具体的武夫品级和他们的习惯用手和兵器。不然王少跃也不会选择用那柄两仪剑对他们动手的，王少跃自己都说过他的剑术最多只能够算得上一般，而那种局面他不用枪，一是洗脱上次的嫌疑二就是因为那些人里面有用麟角刀的人。

麟角刀这件兵器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是名声不显的，但是麟角刀一般都是要比普通腰刀还短。但是短兵器若是在相对宽阔的地形碰见长兵器就比较吃亏，所以通常这种防身护院为主的兵器大多都是一对，一把格开对方兵器，另一把近身抢攻，这样碰见长兵器也不会很吃亏。

麟角刀就是一对，柄和刃的剖面都是半圆形，方便两把刀合在一起携带。这样平时在城市内，携带起来总比长枪方便许多。麟角刀有两个枝，上下都能勾开对方兵器，也能插架对方兵器，这就比同等长度的普通刀功能更多变化更多。

而王少跃虽然对自己的枪法很放心，却也会担心暗地里会有一个用麟角刀的人出现，在他没有什么防备的情况下，对他进行鬼魅一击。他虽然不一定会受伤，但是对于他这种武夫和他所面对到的情况来说，这种情况都会很危险。他那时一旦武夫真气出现了任何一点差异，那么他面对到的情况都可能会出现不一样的结果。不是他一个一品武夫有些太过于胆小，而是那种情况下的厮杀，他若是不小心的话，他就有很大的可能不会站在这里。

所以王少跃才会重新动用起南监，在那之前，王少跃都没怎么用南监参与过自己身边的事，最多也就只是和钱俊通过南监有过交流而已，对于他来说，南监是一步暗棋。

王少跃用手抚摸着闻人流落的侧脸说道：“我记得我说过，我的事我不会太在乎，但是她的事我会很在乎。就像是我让你们护在孔静怡身边一样。

所以回去之后，她依旧是你们的首领。哪怕是她的处理方法有些问题。可也是你们的责任，但是你们要说是我的问题。

我不想再见到这次的事了，别的地方的谍子姑且留着吧，大临的谍子必须有一个清洗了。不破不立这种事情，你们要比我明白地更多。”

牵黄说道：“您放心，如果再次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我会提着擎苍的脑袋来这里的。”

王少跃嘴角努了努，随后说道：“你就和我贫嘴吧。”牵黄说道：“整个南监也就只有您和擎苍值得我开玩笑了。”

事实上，这个在外面驾车的南监谍子一直都没有笑。只不过是用着十分和蔼的语气在和王少跃说话。他的脸色自从王少跃说完那些话后，就开始变得冷若冰霜。他知道王少跃已经很努力地在那里克制他自己了，如果换做是他，他不可能在生完气后还会道歉。他要是王少跃的话，早就杀了很多南监人了。

王少跃的骨子里还是有着那种读书人的和睦，不是那种什么遇到所有事情都忍让的奇怪态度。他这种态度这更像是一种自己信奉的章程，一种明明很是矛盾，却还是放在心里的章程。

王少跃说道：“那个二品武夫就麻烦你盯着了。我有别的事要盯着。”

牵黄说道：“您的意思是……”

王少跃说道：“有极大的可能性，你也应该知道一件事，那边可要比咱们狠辣的多了。尤其是这种排除异己的活动，他们可从来都不会下轻手。”

牵黄说道：“可是您的身体状况，我怕您就算突破了一品境界，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大用。”

王少跃摇了摇头，说道：“有用无用其实都是一样无二的。我终究是要对他动手的，但是卢阳王既然派了他来。也就省去了我很多的麻烦。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个铁王八，如果不是这次你说的有风头传来，我都不相信他会出城。”

牵黄说道：“那个老家伙，离一品也就一线了。只是如果这次不突破的话，他恐怕是要等到死了。这次您和闻人首领，可是引诱他上钩不大好机会。只是这样不是坐实了卢阳王和草原联盟那边有情况的事吗？”

王少跃说道：“你还是低估了卢阳王，卢阳王这次的出手不管有没有可能成功，他都是不会有事的。因为一旦成功了，他就会收获到一个一品武夫，到时候他的手里算他自己的话，就有三个一品武夫了。而就算不成功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和流落都是和你们一样见不得光的身份。就算杀了他，也就跟一块落入水里的石头一样。可能会有个声响，但是也就只能有个声响。掀不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大不了就说是他自己大限将至，想要让突破一品武夫境界，和那些潜入大临的谍子一起搏斗，最后以一己之力杀死了二十余名正值壮年的三品武夫。

听起很扯，可是就是能够让人可信一个成名多年的长辈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自然是要比那些年纪轻轻的武夫可信很多。

更不要说他怎么也算得上是大临江湖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啊，不比我们这些年纪轻轻的身份不明人士好多了吗？

大多数世人其实都在奉行着一个道理，也就是死者为大。这是对死者极大的尊重，可是确实对待真相的践踏。就因为他死了，所以就不再深追他做没做过背叛大临的事情了？

这不是道理，也不是什么人伦，这就是歪理。

但是歪理很受人喜欢，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的事，不会去辨别真假。

所以说卢阳王最擅长的就是如此，笼络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