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应该由着靖天司和南监的人一起护卫王少跃的,但是南监在大临这边的人数实在是有些少,王少跃不觉得这次会保证万无一失。虽然他有了比较详备的计划,可是这种计划不管怎么说,都是王少跃自己的计划而已,哪怕王少跃尽自己很全部力量去布局,他所面对的都可能的会有失败。失败这种东西和自身的努力关系很大,可是谁也不能说和天无关王少跃是个相信自己能够人定胜天的人,但是王少跃也不得不承认人算不如天算,这世上总会出现诸多变数的。
王少跃还是没办法做到完全地孤注一掷,而且做到完全的孤注一掷也不一定是好事。完全的孤注一掷也可能是必死局,王少跃是可以完全地统治南监,让南监的所有人都尊崇他的意志可也正是因为如此,王少跃才不会让他们全部赴死。
但是不是王少跃偏心于南监,不去管靖天司内部的死活,主要原因是靖天司和南监不一样,靖天司虽然在处理外面事务的事情不如南监。
可靖天司在群体战斗上的能力,是南监永远无法匹敌的。靖天司的那种适用于群体出击的手段,不一定比那些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差。
要知道哪怕是长安卫培养出来的谍子,也不可能做到和真正的士兵一样。
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是需要看靖天司的能力的。而且就算靖天司被大临进行了官方上的取缔,靖天司依旧拥有着一种任何组织都无法匹敌的能力。那就是除非大临出动大量的边军进行防备,进行当年大临对大临江湖的围剿。
大临的江湖是当今天下最为平静的,而这一切其实都归功于文成皇帝当年的大清剿。那是一个马蹄踩破江湖儿女情长,踩破无数人英雄梦的年代。
自那之后的大临,不要说出一个比较大的武夫门派,就连一些流动的武夫都变得少了起来。整个大临都很少再出现那种一个能够名扬天下的武夫,就算是这些年因为平帝的原因,大临的武夫受到的限制变少了很多,可大临那些真正站在顶尖的武夫都是出现在朝堂上之上,而且都是那些最为忠心于皇帝的勋贵们,自然他们没有说卢阳王。沈均的一品武夫境界嫌少有人知道,而钱俊虽然在卢阳王和平帝双方之间都很暧昧,但是却也丝毫改变不了他是大临朝堂上的武夫。
宫中那几个大太监和宫外那些文成皇帝留下的老人,以及大临的皇族之一,当世权利最为大的王爵——卢阳王。大临的一品武夫不仅仅是全天下第一,大临的朝堂武夫数量也是全天下第一。昔年曾经有南方小国的使者参加大临的宴会,他很好奇为什么大临如此多的将领中会有几个气息微弱的武夫,所以就问到鸿胪寺的接待人员。而大临这边鸿胪寺的说法是这样的,他们说道:“那就只是一小撮一品武夫而已。”在那个使者的耳朵里“就只是”和“一小撮”这两个词异常刺耳。这两个词汇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刺到了那些来自小国使者的心里。这也让他们的呼吸有些困难,而原本还是抱着看一看心态的他们,心中都多了一些比较沉重的东西,这些沉重像是一块巨石,也像是利剑。既让他们他们压抑不已,还让他们心疼。他们其实大多数都知道一个道理,弱国无外交。
《史记·楚世家》:(楚武王)三十五年,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今诸侯皆为叛相侵,或相杀。我有敝甲,欲以观中国之政,请王室尊吾号。”说的是楚武王熊通兵伐随国,随国表示自己很无辜。楚武王熊通露骨地说:“我是蛮夷,不讲仁义。你们中原诸侯以下犯上、相互攻杀,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有兵,想来武装观摩一下,让周天子尊奉我的王号。
这个故事其实比较晦涩,最为世人所熟知的就应该是“风马牛不相及”这个词语。
《左传·僖公四年》:楚子使与师言日:“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大公曰:‘五候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隶。’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昭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
楚国使臣上场就爆了一句粗口:“你在北海,我在南海,就像发情的牛马永远不会搞到一起去。为什么无故犯我疆土?”对于“风牛马不相及”的解释有不同的说法,但粗口外交确实是展示强硬的一方,这不就是弱国无外交吗。
管仲绞尽脑汁引经据典:“我们姜太公本来就是钦定的天下督察,东到大海、西到黄河、南到穆陵、北到无棣,都是该管范围。你们楚国不进贡包茅,天子无法滤酒,所以我们才来征收;当年周昭王南征,王师全军覆没,所以我们才来问罪。”
很多人都只知道这些典故,但是往弱国无外交上面想的人很少,而想到弱国无外交的人,却很难见到这种情况。所以大临除了当年卢阳郡之事之外,一直都是比较强横的,而就算不强横的卢阳郡之事,也对南唐造成了很多年的影响。南唐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会被南唐限制住手脚。大临只是无法解决一些事而已。
比如靖天司。
就算是卢阳王以后继位了,面对靖天司也就只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自己利用起来,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卢阳王会动用大量的兵力去解决掉靖天司,这种方法是极其不合理的,除非卢阳王真的到了一种不得不处理靖天司的地步,不然,他是不会做出什么对靖天司下手的事。
而且靖天司的人很多,甚至已经到了接近冗多的地步。王少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件事的,或许直接亮出牵黄的存在,会让他们能够安全很多,但是中也会导致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会跑。
而一旦他们跑了,小可汗死了这件事就是大临大事,那么到时候就可能不是双方在边境上的动手了,而是双方的全面开战。现在的大临要是单独对上一个草原王庭或者一个草原王帐,都是可以的。但是大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赢和草原联盟之间的战争的。双方的实力差距确实不大。双方的国力也是大临占据上峰,但是对于大临来说,有一点是最为不利的。
草原联盟以前还有那个半是队友,半是仇敌的胡羯国在一边恶心它们。而当胡羯国被大临覆灭了之后,胡羯国那边虽然被大临控制住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分出来大量的钱财去进行西北那边的驻军,边军一事所耗自费实在是巨大的,让这天下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承受的起,这不止大临承担不起,就算是南唐加上大临,想要支撑得起大临西北边军的花销都很困难。但是大临那边有额外的收益,就是这些额外的收益不太能够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大临也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流氓国家,在一些东西上还是比较注重自己的脸面的。
如果这是草原联盟这边干得的话,草原联盟那边会光明正大的承认,大临不会。
王少跃其实很好奇,以闻人流落的脾气和手段到底会对这群重逢的敌人做出什么,或者说出什么狠话?
只是王少跃怎么也没想到一件事,闻人流落会直接说出一句:“你们这帮龟球的草原蛮子,怎么埋伏一次不够,还要再埋伏我们一次?”
王少跃直接被这一番搞不会了,这是什么?武力威吓,还是提前通知啊?王少跃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说靖天司那帮人能不能完成我给他们布置的任务?”
牵黄其实在笑闻人流落,但是被王少跃这一番话弄得有些尴尬不已,他都有点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说什么了。这一番话让他的思路有一瞬间地不明白了。
这件事为什么要问他啊?他又不是靖天司那里的人。他都不知道靖天司那边到底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计划,他是南监的人,又不是靖天司的人。
王少跃自然也知道,主要是想让他少在脑子里想到一些闻人流落的事。过了一会之后,王少跃说道:“啊,对了。你应该不知道这些事吧。我忘了,我还以为是靖天司这边的人来这里的。
你不知道的话很正常,如果知道的话才会不正常的。没事,我自己推算一下就行了。”
牵黄彻底不明白了,这下子让他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本来就没反应过来这些事,这下子就更加反应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