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元年八月初,薛举于浅水原大败李世民,李唐十万大军,折损过半,李安远、刘弘基、慕容罗睺等人被俘。高墌遂陷,李世民狼狈的退回长安。
八月上旬,薛举病重,不久亡。两个月后,李世民再次出征,一战而定西秦,俘虏西秦新帝薛仁杲,西秦灭亡,而西秦霸王薛举还没有下葬。
唐军战败浅水原,皆因为李世民遇到了真正对手,输一次也很正常。薛举,何许人也?陇右豪强,骁勇善战,一代枭雄。有史书评价:“薛举容貌瑰伟,凶悍善射,骁武绝伦,家产巨万,交结豪猾,雄于边朔。”
薛举不但能打,麾下还有数十万大军,实力相当强悍。此时,唐朝才刚建立,根基并不稳定,领地只有关中、河东,且处在各路诸侯包围之中。如此,唐朝能出动的兵马不是很多。再则,薛举身经百战,驰骋疆场多年,经验非常丰富;李世民则年仅19岁,且首次挂帅出征,谈不上有多少经验。
所以,唐军战败浅水原,将士阵亡过半,主要是双方实力悬殊,李世民缺乏经验所致。
历史真是个任人肆意打扮的小姑娘,上有所好,下必效仿。李世民缺乏经验,真是一个笑话,十六岁的他就能在雁门关勾连云定兴,单骑退突厥。何况随军的还有刘文静,殷开山。没有一点本事的李世民,是统御不了这些当世名流的。
薛举一袭褐色袍服,玉簪挽着发髻,面相有些凶恶,但是气色不错。他恭敬的向杨旷弯腰行礼:“圣君,汾阳薛举来了。”
杨旷点点头:“薛举,你倒是果决,偌大霸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舍弃了。”
薛举苦笑不已:“圣君,我能纵横西北数十年,打下西北大片土地,称王建制,可不是只凭借马上刀剑的。西北苦寒,如果不能大出山东,王图霸业也就是一个笑话。而今西秦被李唐堵住出路,西秦土地养不了三十万大军,只要李唐再次派兵出征,西秦就会崩溃。”
杨旷笑了起来:“你还算清醒,李唐灭掉西秦,安抚住李轨,没有后顾之忧的李唐必然大出山东。你且看着,不出几年,这天下烽烟终将散去。”
薛举继续苦笑:“这天下谁属,何人生死,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了。西秦霸王薛举在大业十四年八月初九病死于秦州,而今汾阳薛举只是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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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追随者,所想的也不过是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而已。”
时间荏苒,杨旷带着萧绰,杨林,宇文成都,张须陀,薛举行走在这幅员辽阔的天地之间,泛舟烟波浩渺的太湖,登临佛道儒皆昌盛的衡山,看遍层林尽染,如同烈火燃烧一般百里枫林。也领略过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巍巍太行。
等众人到达齐州,已经过去半年有余。齐州在号称抽取大隋第一块砖石的知世郎王薄治下,虽然齐州远离战乱,但是齐州百姓生活同样困苦,尽管没有达到易子而食的地步,却也称得上民不聊生。城里街道萧条,行人稀少,街市店面大多关张,房屋常见破败。城外田园荒芜,流民熙熙攘攘。
此时宇文化及被瓦岗李密所败,大多数将士开始逃亡而去。最追随他的不足2万人,退往魏县。其众多亡,自知必败,化及叹曰:“人生故当死,岂不一日为帝乎?“于是鸩杀傀儡皇帝杨浩,僣皇帝位于魏县,国号许,建元为天寿,署置百官。
其后,宇文化及原准备攻下魏州作为自己临时的栖身之地,但一连攻打了几十天,仍没拿下魏州,反被防守魏州的元宝藏打败,部将亡失1000多人。无奈,他又带兵奔向东北的聊城,打算招诱那一带的贼盗入伙。不料,又先后遭到唐军李神通和窦建德所领导的农民起义军的夹击。
此前,齐州农民义军首领王薄听说宇文化及携带着无数金银财宝,曾伪装成降附的样子投靠他,以便寻找机会夺其财富。到了这时,王薄却私引窦建德进了城,活捉了宇文化及,并俘虏了他的部众。
齐州府衙,窦建德和王薄跪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台下跪着五花大绑宇文化及父子,宇文化及神情虽然憔悴,还是一脸高傲的说道:“王薄,朕错信与你,而今自知没有活路,但是那又如何?朕这一生曾追随圣君南征北战,曾权倾大隋朝野,曾称王建制。如今沦为阶下囚,不久便会死去。你们儒家史册也得乖乖写下朕的煌煌功业。可惜不能再见圣君一面,宇文化及只想告诉圣君,大隋之亡,非我宇文化及也!”
一行人慢条斯理的跨入府衙大门,为首一人年约四十,身高九尺,身着一袭紫色袍服,颌下三缕长髯,面容普通。后面四男一女精气神色都是极为出众。
跪坐高台上的窦建德眼神发亮,快速起身,小跑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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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台阶,拱手笑道:“窦建德拜见圣君,圣后,见过老王爷,天宝大将军,张老将军,薛......薛将军!”
众人一一还礼,杨旷挥挥手,宇文化及身上的绳子寸寸断裂,等到宇文化及起身行礼后,他才平静的说道:“化及,别来无恙!”
宇文化及嘴角抽搐,无奈的说道:“微臣这般,安敢称无恙!”
王薄稳坐在高台上,矜持的说道:“杨广,你来......”
宇文成都粗暴的打断王薄的话语:“老东西,你给爷爷闭嘴,再敢说一个字,爷爷活剐了你,乱臣贼子,谁给你的胆子称呼圣君名讳?”
杨旷对宇文成都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对着宇文化及说道:“化及,本座自问待你宇文家还算不薄。虽然是我父亲断了宇文家的国祚,可是你回顾历朝历代,前朝宗室子弟可有一家如我大隋这般厚待?”
宇文化及摇头:“大隋待我北周宗室极为优渥,我宇文氏也是举族效忠大隋,天地可鉴。我父述屡次领兵征讨周边不臣,我子成都时时随伺圣君弹压不轨,我深植朝堂,帮助圣君周旋各方势力,维持大隋运转。臣对圣君,无愧!”
杨旷对着窦建德说道:“化及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夏王,你怎么看?”
窦建德连忙摆手:“建德在圣君面前,不敢称夏王,宇文化及所说建德无话可说,但是他缢杀隋帝,强纳萧后,鸩杀杨浩而自立,这般般事实,宇文化及,你可有话说?”
宇文化及笑容苦涩:“夏王,你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啊!圣君都可以李代桃僵,杨勇自然能诈死脱身了。强纳圣后?圣后早就在圣君身边了,我为了不使外人知晓圣后离开,才出此下策。当年我背负弑君恶名都没有称王,为何会在穷途末路之际来这一出?”
窦建德顿时语塞:“这......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全凭圣君裁决。”
杨旷看着宇文化及,想起过去宇文化及种种,心里有点不忍,语塞说道:“化及,本座饶你这一次,从此你我恩义两清,带着你的两个儿子离开吧!”
宇文化及呆了一呆,有些伤感的带着两个儿子拜服于地:“宇文化及谢圣君宽宥,臣宇文化及拜别圣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