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无比巨大,但是大部分人能够看到的很小很小,小苦茶,你乃太羲至尊培育之灵,理应如本婆婆这般,站在这天地的高处,俯瞰众生,而不是和这些脆弱低下的蝼蚁一道,遮住了自己的眼!”
三河化鞭,被老妪那丑陋的右手握住之后,这处神秘之地内,来自前者的声音,便继续缭绕而出。
或许是见到胭脂这个变数使得自己内心激昂,老妪简直将这么多年魂灵沉寂时所憋着话语,通通咆哮而出:
“你告诉本尊,就凭你现在这手无缚鸡之模样,你能做什么?你什么做不了,也只能躲在这些蝼蚁的身后!”
话语落下,弥天老妪轻轻甩动手中长鞭,同时胭脂面前的虚空,鞭影撕裂而出,紧接着毫无花哨的轰在挡于胭脂前方的孙坚身躯之手。
下一刹那,这位大夏安疆司司丞,在一声极为痛苦的闷哼之后,整个人被又一次抽飞,而这一鞭,不单单是孙坚的肉体,包括后者的整个灵魂,几乎都被直接抽裂成两半,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是孙坚仅仅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便死死抿住嘴唇,整个人在翻滚之后,依然双手撑地,任由七窍向外涌出的血液不断流淌而下,并且用难以想象的意志,一点点站起。
值得一提的是,在孙坚被被抽飞的瞬间,又是数道坚定的身影,直直站在胭脂的身前,这些大夏将士,用最坚毅的姿态,践行着自己的诺言。
坚定的守护着大夏帝后,守护着属于大夏所有人的荣耀!
“大夏荣耀不可辱,老太婆,等大夏兵锋降临,自会将你挫骨扬灰!”
“找死!”
煞意昂然的两个字于老妪口中传出之后,其右手抬起,几欲再一次对孙坚的头颅甩出一鞭,但却在下一刹那,停下的动作,因为其耳畔,来自胭脂极为认真的声音响起:
“弥天婆婆,你说你此时站在整个天地的高处,俯视整个众生,但是在本宫看来,你只是一个躲在深渊河底,将头埋在所谓弥天沙地里的可怜虫。
“你活下了这么多年,又能代表着什么,因为如你这般之人,活着才是毫无意义,因此你又能做什么?”
胭脂这一道反问声并不响亮,但却掷地有声,随后弥天老妪丑陋无比的面容,骤然间变得无比冷厉,同时其双眸之内的蓝色星环之内射出的目光,足以将前方的虚空完全冻结。
下一息,来自弥天老妪那高高在上的声音,继续响彻所有人耳畔:
“本尊能做什么?整个三河郡,都是本尊的世界,而那在太玄之地上流淌了无数年的三河,就是本尊的意志。
“包括在这三河之内所有的生灵,完全由本尊主宰,他们大部分都是被本尊用弥天之力,世世代代囚困于三河之内的玩物。
“本婆婆能够轻而易举的操控着这些人的命运,就连远古仙宫最鼎盛时,南极长生大帝也要让本尊三分,就凭这,你还觉得本尊什么都不能做?”
“那又如何,随意操控其余生命的人生,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之事!”
弥天老妪这道话音刚落,来自胭脂的回应声便紧接着响起,随后这位母仪天下的大夏帝后,面容之上依旧是天塌不惊的模样,继续张嘴开口道:
“除了所谓的三河之地,你连踏出去一步都不敢,或许这去外面淋一场雨,就是你这一生做的最冒险的举动。
“而且弥天婆婆,你别忘了,本宫和你一样特殊,因此本宫也知晓,你的命格,也到了头,或许,你会死在本宫的前头。
“此时,本宫挺直了身躯,做了我这辈子想要做的事情,从而不留遗憾,但是你呢,你连脊梁都弯了,你只是一个为了活下去,而卑躬屈膝,东躲西藏的可怜之人罢了!”
胭脂这一连串的言语,无疑如同一柄利剑,硬生生的扎进了弥天老妪的识海深处,并且锋芒无限,直接轰的老妪身躯,开始微微颤抖。
随后浩瀚至极的气息,于老妪身躯之内疯狂涨缩,每一次涨缩,这气息就会狂暴数倍,随后前者直接握紧手中长鞭,张嘴咆哮连连:
“本尊的命格确实到了大限,但是老天却将你送到了面前,先吃了你,再吃下那颗回天树,本婆婆将会彻底完成蜕变。
“你这一株堆满无限生命之气的补药,便是本尊英灵复苏之后,最大的机缘,既然如此,那就笑纳!”
话音未落,弥天长鞭再次甩动,扫向前方,发出无比刺耳的呼啸。
“嘶!”
随后双脚钉在地面之上的黑龙卫徐朗,身躯表面的远古黑龙龙鳞向外密密麻麻浮现而出,直接双手交叠,挡在最前方。
大夏黑龙卫龙鳞,自带禁魔符文,其符文之强悍,甚至能够将那无比诡异的弥天之气都抵挡在外,但是这被弥天老妪甩动的长鞭,除了恐怖至极的弥天之力之外,还有蕴含着整整三河全部重量狂暴巨力。
刹那之后,这股巨力完完整整的轰击在黑龙卫徐朗的身躯之上,将前者体表密密麻麻的黑龙鳞甲,整个打碎,接着这道长鞭再次一卷,连同周围的数人一道,直接卷住,高高挂起。
同一时间,弥天老妪再次向前一步踏出,整个身下地面轰隆隆的颤抖,最后更是向上隆起,自地面之上伸出一条条巨大如触手般长叶,向前扑出。
这些叶子之上皆带着实质化的弥天之力,紧接着更是于整个地下向前延伸,并且于胭脂所在的四面八方轰出,就如同于地底之下向外抓出的恐怖魔爪。
刹那之后,魔爪向内抓紧,欲将胭脂整个捏碎,同时来自老妪无限贪婪的声音,向外传出:
“小苦茶,现在看看,谁还能保护你?”
说话间,利爪遮天,而凤袍飞舞的胭脂身侧,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双手攥紧,一脸紧张的如月。
还有一位,便是面容绝美,一袭宫装白衣的白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