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作左那个家伙回来了!”
伴随着一名村民们的大呼小叫,原本还准备召集人手前去寻人的雅昭与苇名众也回头看去。
那名村民脸上挂着慌张,一路从远处跑了过来,来到了众人跟前,气喘吁吁道:“作左被一个姑娘给带回来,氏成也回来了,不过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姑娘?”
雅昭略有迟疑,下一秒就恍然大悟了,应该是是蝶吧!
没想到对方还挺能干的,他还以为对方是跟丢了大部队,没成想竟然是背着所有人独自搞定了棘手的事情。
旁侧的凛沉默不语,下一刻扭头就朝着远处小跑了过去。
“你要去哪里?凛!?”
村民们看到她一声不吭的离去,又是大惊失色,连忙追了过去,边追还边呵斥道:“慢点跑啊!你可是个孕妇!”
“可恶,年轻人的体力还真是充沛啊,就连身怀六甲也跑的这么快么?”
村民们跟着跑了一阵,发现自己这群人竟有些跟不上对方,不免得心有悲戚,充满了复杂。
“跟过去看看。”
雅昭也挥手召集人手走了过去。
众人来到了村口处,恰逢阿蝶姑娘悠哉悠哉的赶了回来,旁侧还有个扛着伤者的身影,眼神飘忽不定,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凛也看到了他,眼含泪花,捂着嘴巴,“作左大人!!”
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悲伤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离开了呢!”
作左将肩头上昏厥的水生氏成放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凛,也有些无颜面对她。
“作左大人,您的伤怎么样了?”
凛却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充满了担忧。
“不碍事的。”
作左摇了摇头,闷声回答。
“喂!氏成这是怎么了?”
“好严重的伤势啊!”
“可恶!这是你下的手吧!作左!!”
一伙村民围在昏厥的水生氏成身边,眼瞅着对方身上的致命伤势,抬头看着作左,对其怒目而视。
更有甚至已经拿起了锄头和镰刀。
凛连忙进行了劝阻,众人看在她这个孕妇的面子上,以及不想给苇名众的大人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才强忍住怒火。
雅昭瞥了他们一眼,便不去在意了,回头看着阿蝶姑娘,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迷路了,没想到还真是办成了一件事。”
阿蝶姑娘轻哼一声,不咸不淡道:“一般,我只是碰巧路过了那里,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个要犯啊。”
深深地看了一眼作左,以及哭的梨花带雨的凛,满是嫌弃和鄙夷,呸!还是个渣男呢!
“泉江皓月呢?”
雅昭并未在意其他,问了一句。
“跑了啊。”
蝶摊了摊手,一副淡定的样子,“他一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被吓的头也不回的就跳进水渠河道里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追上他呢?”
雅昭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蝶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因为我不想弄湿我的新衣服!”
没等雅昭说些什么,就指了指旁侧的作左,“为了将功补过,我把他带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愈发的膨胀了啊,蝶!
雅昭哑口无言。
蝶心情愉悦,你能奈我何?
“这笔账等回去再跟你算。”
雅昭现在也不想去跟蝶计较那么多了,正事要紧,看着那些情绪激动的村民,朝着苇名众摆了摆手,“先让村民们都散去吧,将那名受伤的患者护送到驻地里去,可别让他死了。”
“明白!”
苇名众神色肃穆的点了点头,而后开始干起了正事,“都散了,都散了!”
将村民们驱散回了村子,而后几人抬起昏厥的水生氏成,一路小跑着先一步前往驻地进行紧急医治。
“你们两个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雅昭回头看了一眼夫妻二人,在苇名众的带路之下,转身朝着驻地走去。
作左神色沉重,一言不发的跟上。
凛擦了擦眼泪,也立即跟了过去。
不多时,便离开村子,回到驻地。
苇名众为雅昭清扫出了一处空地,专程搬了个椅子,铺上一层软乎乎的兽皮,旁侧还置办了桌子,摆放着茶壶。
雅昭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面,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品尝了一口。
嗯,味道还不错!
蝶坐在另一侧,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自己的辫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感情她也是来度假来了。
“你叫隈野作左是么?”
雅昭放下了茶杯,正视起了站在身前不发一言的男人,眯了眯眼睛,“你知道自己之前在做什么么?”
凛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雅昭缓缓说道:“身为苇名众编制内的一员足轻,食苇名俸禄,竟暗中勾结内府前任赤备副帅,对同伴痛下杀手,我可以认为你有谋逆之心,罪名累及亲朋,执行斩首。”
作左神色凝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垂下头颅,双手触膝,沉声道:“一切的过错都是我的私心作祟,跟这个女人没有半分关系,就让我自己来承担吧!”
“作左大人!”
凛又是一副伤感的样子。
“不用多说了,我就算是再怎么落魄,没有出息,也还是个男人!”
作左抬起头,直视着雅昭,“大人,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您就斩了我吧!!”
“好。”
雅昭点了点头,淡漠道:“这种要求我见得太多了,我就让人给你一个痛快好了。”
在凛震惊的神色中,雅昭扭头看向了蝶,示意道:“交给你了。”
“为什么是我。”
蝶顿时有些不爽了。
脏活累活都让她来干?虽然她的确是个忍者,暗杀刺杀探查情报理应都是她的事,但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啊!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么?
“大人!求求你不要怪罪作左大人!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时冲动而已。”
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是个善良的人,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
“假如每个人都是善良的,也都可以被谅解,那么无辜的路人就活该被砍死么?”
雅昭反问了一句。
凛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她毕竟也只是个村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无法去反驳雅昭的话。
雅昭摇了摇头,也不再去跟对方多言,看向作左,“既然你已经认罪了,那么我问你,你应该明白泉江皓月想要做什么吧?你也在觊觎那份力量么?”
紧盯着作左,假如对方直言不讳,承认了自己的野心,只是单纯的想要出人头地,为了一己之力而抛妻弃子,那么他无论如何都得斩了他!
人渣一个,不管他是不是凛的丈夫,不管出生的孩子有没有父亲,任何对于苇名众有威胁的人,都没有必要留下了。
假如对方是另有缘由,比如说是打算在对方身边做卧底,那他倒也不是不可以法外开恩,给对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作左迟疑了一下,沉声道:“是!”
“不反悔?”
雅昭漆黑的眸子里透漏着冷意。
“不反悔。”
作左点了点头。
还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雅昭顿时有些失望了,他还以为对方是有一些其他的豪情壮志。
刚准备命人叉出去执行斩首,作左便神色沉重道:“我已经从泉江皓月口中知道了苇名众真正的秘密,你们想必为是不会让我活下来的,假如我在此刻说出真正的真相,对你们也不会有好处的!”
“真正的真相?”
雅昭面露迟疑,与蝶对视了一眼。
什么真相?他们苇名众还有秘密么?他怎么不知道?
蝶摊了摊手,别问她,你不知道的事情,她就更不知道了。
雅昭越想越觉得好奇。
难道是一心的黑历史么?
难不成对方有一个私生子在外面?
雅昭暗自吃惊,弦一郎,危!
也不对……一心根本没这能力,平生不近女色,弦一郎也都只是他孙子辈的。
“将你那个所谓的秘密说出来。”
雅昭紧盯着作左,平静的脸色不怒自威,也给予了对方很大的压力。
作左一阵毛骨悚然,冷汗直流,咬紧牙关道:“大人,这件事对你没有好处的,甚至会危害到你!”
“……”
雅昭眯了眯眼睛,“讲。”
你这么一说,他倒是更好奇了!
作左眼看雅昭执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深吸一口气,“您在苇名众的地位应该很高吧?不管您之前清不清楚这件事,现在也没有退路了,秘密就是,道玄大人才是苇名众真正的首领,他一直在密谋仙峰寺的不死之力!苇名众的复国大业,也仅仅只是对方明面上的说辞,而他真正的目的,则是为了获取强大力量!”
一副震撼发言的坚决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