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的文武大员,按理说都是自己的长辈,
如今看李绩如此为难自己,竟不见有谁出来帮忙救场,全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就连最护犊子的程咬金,也靠在柱子上一脸奸诈的笑容!
叫李钰心里非常的不痛快!
李钰这是拿着前世的惯性思维,来理解今日的现状,
已钻进了李绩这是故意叼难他的牛角尖里,
却忘记了,这一世他才十几岁的年龄,又是秦琼与程咬金的侄子,
这些人几乎全是他的长辈,又是朝廷重臣,哪个会真的为难于他?
况且兵部侍郎平州都督李绩又与秦琼交好,如何会来故意的刁难?
不过是长辈们,对晚辈的试探罢啦!
这些武将,自从大唐初定,暂时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天天游手好闲,战场冲杀,他们个顶个的胆大能为,
于这治国一道,却个个像闷了嘴儿的葫芦一般,哑口无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官们折腾。
哪里出个新鲜事儿,还不扎堆过去看热闹?
昨天听说秦琼,程咬金的侄子,拉了几十车整套的,贞观桌椅等物,来了长安,
今天便都不约而同的聚会在秦琼府邸里,
都想看看那说三国故事的正主,是何等模样,是否真的如传闻那般,满腹经纶……
今天来的这些武将,文官,全都是秦王府里出身的新贵,
互相之间,虽不能尽说是守望相助,可也不会轻易为难彼此的子弟?
没看前阵子,牛进达还和尉迟恭,为了争论,到底谁才是那三国故事里,忠心护主的虎侯许褚,干了一架,打的那是鼻血直流,
再看这会儿,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吃茶,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唐朝的茶就是羊肉胡辣汤。
李钰被李绩逼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可不服输的脾气,又注定了他不会轻易退步,
“回叔父的话,非是侄子言不由衷,阿爹在时,常教训小子,
修养自身,对人恭敬谦逊,先生也常有教诲,君子当示人以谦恭,狂妄自大非是君子所为,
且圣人亦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今小子年不及弱冠,于学问一道也是萤火之光,直对明月,
虽做出凉州词来,亦不敢妄言居大,是以每日里,必三省自身,恐有些许差池,就至贻笑方家,
不想今日,却叫叔父误会了,钰之过也!”
“好”
不用看李钰就知道,这一嗓子除了程咬金这大魔王,恐怕再无旁人了。
果不其然,程咬金靠在柱子上的身体,又站立的笔直!
“贤侄此番高论,当真是……额这当真是妙啊!”
旁边的尉迟恭立马接过话茬:“妙在哪里?程匹夫,你吃过几天墨?
还以为某家不知……”
角落里的程咬金又和尉迟恭抬起了杠来,
众人早就习以为常,连看都没人去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