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有何事,直说就是。”
秦琼盯着程咬金,沉声说道;
“阿弟可有想过,等你我兄弟老去,这些崽子们,如何自处?
如今尚有陛下健在,一切都还好说,可是陛下也会有老去的一天,一朝天子一朝臣呐……
古人有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倘若我等兄弟,每日沉迷在权势中不得自知,
这几家的富贵,尊容,又能延续到何时?”
提到这个话题,程咬金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思考了许久,程咬金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是啊,如今有这一代的军功在身,崽子们,自然可以在大树下乘凉,可是大树倒下之后呢,难道真的树倒猢狲散不成?
“不知兄长可有高见?”
“你家大朗,最近可有学习兵法?”
“有,处嗣,比我好上很多,喜文,虽然还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整日里几乎都在读书,
人很踏实,性格稳定,将来由他继承爵位,家业,我也放心不少了。”
“处嗣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继承家业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太过稳重了些,守城可以,进取一道上,难如登天。”
“兄长所言极是,处嗣,确实是前途……唉……将来能做到一个折冲都尉,就算不错了。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处嗣,稳重,又是嫡亲长子,其他几个,还不如大郎呢,只能瘸子选将军了。”
程咬金再不愿意说这话,也没办法,毕竟事实在哪里摆着。
“是啊,你家只能那样了,等着处嗣长大,栽培一番,将来继承爵位家业就是,
为兄这里确实麻烦的,怀道如今方才三岁,我又过了天命之年,等我老去,
恐怕怀道刚刚成人,将来谁来扶持他日后的路?”
“大兄放心,你我兄弟,我怎会不照顾于他?”
“知节,我素来知晓你的仗义,也从未怀疑过,咱们之间的兄弟情宜,某家这一生,南征北讨,结交天下好汉,又随陛下,成就这半世的功勋,大丈夫做到这般,足以。这一生某家有一喜一忧,
这一喜,当年你我与大兄,八拜为交,从此一直是,三兄弟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想当年,洛阳一战,陛下叫我出战,虽是在两军阵前,将敌将斩杀在马下,
某家也被那一枪差点,刺穿胸膛,后来养伤的日子里,咱们三兄弟,同塌而眠,把酒言欢,是何等的痛快……”
说起来往日里,三人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秦琼激动的看着程咬金,话语间是面色红润,慷慨激昂。
程咬金也不禁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岁月;
“可不是嘛,二兄当年真是厉害,那河北枪王,成名二十年之久。
小弟也只能甘拜下风,当年此人,可是斩杀我们军中不少好汉,
结果碰上二兄也使铁枪,他便没了脾气,终究还是死在了兄长的枪下,兄长之威名,真勇冠三军呐……
“知节你也不差于旁人,一人单骑,就带着一把铁朔,直愣愣的杀进敌阵,可把贼兵给打蒙了去,也吓坏了为兄也!”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