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咳嗽了两声,这才解释起来;
“诸位叔父也不要想的太多,陛下不是还赏赐了一千吗?
再说了,本来诸位叔父要吃酒,也得花钱买的,
现在侄子,大方一次,每家再送上一百斤五粮液。
咱们这次一共也只拉了六百斗上下来长安,就卖出了四五十万,这可是有目共睹的。
诸位叔父,可都是亲眼所见,非是侄子信口雌黄。
这分到一斤白酒上,哪一斤不是几十贯上下?
叔父们这几天也看的清清楚楚,既然如此,这每家再分走一百斤,多了不说,少说到底,也得值它千贯了吧。
愿意留着自己吃的,那不用多说,想拿去换钱的,这长安城里,等着要高价买走的富户,那可是成群成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短时间内,恐怕侄子也不会再来售卖了。
诸位叔父可将美酒放上十天八天,甚至一个月,
到时候,这长安城里基本都吃了个干净,不是侄儿胡吹大气,别说一千贯,就是卖它一万两万,也不是多大个事儿。
那些不缺银钱,好享受又要脸面的富户,长安城里可是多如牛毛,还不上赶着去买走?
就说再笨一些的,把美酒拿到东西两市,和胡人交换,
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把交换的物品,变换成钱帛丝绢,也能得出很大的赚头不是?
诸位叔父,这想换银钱也是很简单的,随便想一下就有的是办法。
不过得动动脑子,这做买卖和打仗是一个道理。
你不懂变通,一味的坐在中军大帐里发愁,又有何用?
便是愁上一年,这仗还是要打下去的。
总不会是,坐大营里愁上一年半载的,贼兵看你可怜,就自己退去吧。
若是随时调整自己的计划,看准时候,主动出击,以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胜利战果,这才是王道。
打跑了贼兵,也好班师回朝。”
“哎呀你个小兔崽子,毛长齐整了没有,都是两说,还敢跟老夫说起打仗的事来了……”
一群武夫,看李钰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竟然站在院子里,对着一群征战沙场半辈子的大将军们,侃侃而谈兵家之事,都觉得十分有趣。
不过众人也觉得李钰说的不错,坐在中军大帐里发愁,就能吓退贼兵,还要他们这群大将军干什么?
一群人互相交头接耳,对着李钰指指点点,
听到牛进达说李钰毛都没长齐整,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本来众人也就是闲扯淡几句,也没人出来真的恼怒,
这一听牛进达随便几句话,又挤兑出来一百斤五粮液,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正在高兴呢,又听李钰说长安缺酒,仔细一想可不是嘛,这东西,有多少都不愁卖的,岂能不兴奋?
“可不是嘛,这等神仙佳酿,那是世间少有,
唯独他李家大朗才有秘法酿造,他要是不来售卖,长安城里的人还吃个狗屁。”
“张兄所言甚是有理,有了这一百斤五粮液,可不又顶得一些银钱绢帛?”
“两位兄长说的也是,不过自家也要吃上一些的,哪能全部拿去换了?”
“我说刘大将军,这五粮液本来就不多,那些富户买去的那些,还不够挥霍十天八天的,
等他们都吃完了自家的,李大郎又不来售卖,还不馋死他们?
到时候,咱们兄弟想卖多少,就卖多少,你给我银钱,我便给你美酒,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钱?
也不和你浪费口舌,赶紧走人,直接下一个说话,岂不是美哉?”
“嗯,侯老弟说的有理。
这几日在铺子里,这小子当家做主,等这一百斤拉回去,可是我等自己说了算的,不论卖多少都是咱们自己的了……”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互相讨论了起来。
“卫公,您家准备留多少自己吃?”
李靖看着对面的老部下,抚摸着三寸胡须;
“老夫,就留下五十斤自用吧。”
牛进达也小声问尉迟恭道;
“你这厮要留多少自己吃?”
“这……”
牛进达这话问的,叫尉迟恭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这等美酒佳酿,别说是一百斤,就是两百斤,还不他自己折腾多少日子呢,全留下都不够用……
可是想起正妻,那撞墙时的场景,尉迟恭又不得不压下酒虫,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夫近来身体抱恙,不能多吃,就留下二十斤吧。”
牛进达掰着指头计算,过年的几天里,每天吃多少,留多少……
“不够啊老黑,我要是也留二十斤,这才能吃几次?
老兄弟们过府,总不能不拿出来一些吧……”
尉迟恭吞吞吐吐的开口;
“那……要不,就留下三十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