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崔广一听到那该死的仇敌,就恨不得立马派人把他碎尸万段,再杀光他的妻妾儿女,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崔广一巴掌狠狠拍在马车的门框上,满脸怒容,在马车门口下人的搀扶下,
把肥胖的身躯挪到了地上,崔广的两只脚刚一落地,就愤愤不平的甩开两边,下人搀扶的手臂,不屑一顾的喝道;
“他不想放手又能如何,这是大族长开了祠堂,当众定夺的,也经过多数族老的支持,又公开写进了大房祠堂记录里头。
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便是皇帝陛下,也无法插手我崔氏的族内之事,他崔老二难道还要违抗大族长的命令吗?
我凉他也不敢抗命,敢违抗大族长的命令,咱们立马派人赶回老宅,请各位族老主持大局,迫使大族长收回他的产业,叫他变得一无所有。
哼,我就不信了,他一个过了期的人,还有哪些人愿意为他卖命,那些族老一个比一个精明,眼睛毒着呢。
见风使舵的事儿,他们最是拿手,如今我带着大族长的手书,又有崔氏正宗的印记画押,难道还有人站出来公开抗命不成,真有哪个不开眼的出头,咱们先打杀几个,杀鸡儆猴不怕他们不老实。”
岳子鹏口干舌燥的劝解,生怕这隐忍了多年的主子,一朝得势就忘记了一天改吃几顿饭;
“郎君说的自然是不假,此事已成定局,小人怕的不是他违抗大族长的命令,小人是担心,他身后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郎君您想啊,咱们崔氏大房,有三位掌刑族老一直都是支持他的,两个在崔氏老家,已经被咱们打败了阵势。
不过那长安城里,咱们大房的族老还有两位,三族老一直都是中立的,两不相帮,如今又与他不对头,自然也不用害怕。
那二族老可是从小到大,都鼎力支持他的,且二族老,又与崔氏二房的族长交厚几十年,其嫡亲次子又与崔氏三房,第一掌刑族老的嫡三子,娶的是同一家的闺女。
二族老与三族老皆是大族长的嫡亲兄弟,身份尊贵无比,又位高权重,咱们一直不得二族老和三族老的待见,
否则,哪能被他个老二欺负一头多年,郎君如今,虽说名正言顺的上了位,但以小人之见,二族老,与三族老,不可等闲视之,更不能彻底撕破脸皮,否则必成大患呀郎君!”
肥胖的崔广也是着急的不行;
“子鹏你说的很是有道理,咱们确实不能和两位嫡亲叔父闹僵,咱们日后想要再进一步的。
两位嫡亲叔父可不能得罪死了,否则必成大患,即便二叔从小就喜欢那该死的瘟神,咱们也不能与二叔撕破脸皮,不然,即便做了大族长,也是步步受阻,处处都有不痛快。”
看着郎君这次终于考虑到大局,不再骄傲自大,岳子鹏也放心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
崔广盯着岳子鹏的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子鹏,你是同我一块长大的,又大我好几岁,一直掌管咱们屋里的大小事务与何处产业,经验丰富至极,
你说说,若是长安城里的那些奴才们,不服管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任由他们出来唱反调吧,倘若咱们也处理不好长安城的事务,岂不是显的同样面上无光。
还如何竞争大族长的位置,眼看阿耶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再不努力,还等待何时?”
看着一脸焦躁的主子,岳子鹏赶紧出声劝解安抚;
“郎君稍安勿躁,不必惊慌,之前几日,我在下头收租对账,来不及赶回,但是我有书信带回去,建议郎君请四族老,与六族老先行一步去到长安城里,给郎君您坐镇的事儿,不知郎君可有办理?”
崔广这一点是个可取的,他知道自己性格骄傲自大,处理事务难免骄横跋扈,办不好差事不说,还要四处得罪人。
但他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听进去劝解,特别是一直支持自己的四叔父,六叔父,还有这眼前从小照顾他到大的岳子鹏。
只要这三人开口,立马就能安抚住崔广,这三人的话,崔广也最是听得认真。
听得岳子鹏询问,崔广立马点头说道;
“安排了安排了,我偷偷接到你的书信就没打开,直接当夜偷偷去找了两位叔父,两位叔父看了你的书信,商量了好大一会儿,才放我出来,第二天开了祠堂,直接就找了理由借口,去了长安城,此时恐怕已经到了,有两位叔父坐镇长安,再有子鹏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那个该死的瘟神,我不信他能逃出子鹏你的算计,只要咱们步步稳扎稳打,一定能把他彻底压的死死的,叫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崔广说到这里,牙都咬的紧紧的,那表情,恨不得撕吃了嫡亲的兄弟,岳子鹏听到这里,再多放下几分惦记,一脸轻松的笑着;
“既然有两位族老去长安坐镇,虽说抵不过二族老三族老,却也不妨事了,三族老那一直都是中立派的代表,向来两不相帮,只听大族长的命令行事。
只要压制住那家伙,登上大族长位置的时候,三族老立马就是郎君的亲信,可以托付重任。
到时候,二族老就是再不愿意也回天乏术,届时少了一大半的阻力,不出五年,郎君就能把咱们崔氏大房,料理的清楚明白。”
听着最聪明的心腹不慌不乱的分析局势,崔广心里慢慢踏实了下来,但想起长安城已经被那该死的瘟神经营了一年多,又有些烦心;
“子鹏你还没说咱们去了长安以后该当如何呢?”
“郎君莫慌,一步一步来,咱们去的光明正大,就不怕谁跳出来阻拦,郎君带着大族长画押的手书,接手长安的一切事务,都是名正言顺。
若是有不开眼的小丑蹦跶,哼哼,郎君也不要发怒,请大房四位族老出面主持公道便是,咱们连手都不用动的。
三位掌管刑罚的族老,和一位主持买卖的族老坐镇长安,郎君您何必去生闷气,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不就完了?
二族老可是我大房执掌刑罚的第一族老,到时候他咬着牙也得把他们自己人亲手打杀,郎君您只需要找长辈解决困境,就能祸水东引,硬拼可不是智者所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崔广仰天大笑,得意至极,大笑之后的崔广,指挥下人全部散开,这才对着岳子鹏说道;
“子鹏,那该死的心狠手辣,畜生一般的歹毒,又养了许多死士,咱们可得小心一点……”
岳子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郎君不必担忧此事,这次我带了我们岳家儿郎一百三十六人,个个都是和东突厥,那些野蛮人厮杀过数阵的彪悍男儿,就他那些死士不动便罢啦,敢有丝毫举动,立马就叫他们人头落地。”
“好好好……”
崔广听了这话,一连三声叫好,高兴的浑身颤抖,开心的想要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