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份属同源正是迎接的身段,贤弟也不用推辞,我等今日是来坐陪端木少族长的,若是不等贵客咱们自己先进去稳坐如泰山,却把人家凉在一边,可不要笑掉世人的大牙了。”
李钰程处嗣两人也不再客套,提前说好了叫人家来陪重要客人的,这会儿不过是谦虚几句走个过场罢啦,兄弟两个再次施礼感谢,一群人这才平静下来互相说着话等待客至。
下人们都排着队把马车从侧门里赶进大将军府邸,门口又空出来之前的位置,大将军府的下人立马出来几十个,快速的把牲口拉出的粪便清理,又重新洒水再扫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正在嘘寒问暖,不过片刻就见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从坊口过来,马车前头坐着两个童子,徐徐而来。
一群人都看到了来车,收了说话的声音,没一会儿车马来到大将军府门前停下,两个童子一个招呼马车,另外一个直接鹞子翻身从车上跳了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另一边的车门前,干脆利索的拿下马扎放在马车门口。
李钰看着那童子轻巧的身姿,心里大喝一声彩,只看这童子露出来的一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人物,
另一个童子停好了马车,下来拉住马脖子里的缰绳,卷起来的袖口显的手臂上的肌肉结实无比。
两个童子都在二十岁之前,不高不低,也不甚魁梧,却显的很是结实,众人也能理解出来,一个大家族的少族长出来游历天下,不安排两个能人保护那就太不合理了。
一行人往前挪了两步,等着马车里的贵客下车,众人还在等待就见眼睛一花,一个身材中上的年轻人站在了车马山头,整理了衣衫纳头就拜;
“拜见诸位师兄弟,拜见李县伯,今日多有叨扰之处,劳驾诸位兄弟忙碌上下,心中不安愧疚至极也。”
只见此人郎目星眉,风采照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冠压发顶带飘两边,左边佩戴一把古剑,右边一枚古朴的上等白玉,玉佩上还有两指宽红霞皮包裹着玉佩一角的肉脂。
一群人赶紧弯腰还礼,在大将军府门口做遍了礼节这才有说有笑的进了府门,一路上端木良庸不停的看着李钰的腰间,李钰也总是不停的看向端木良庸的佩剑,两个人不像别人佩剑只是个装饰而已,两个人都是左手抓紧剑柄,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来到正堂里坐下之后,两人同时开口说话。
“干将?”
“莫邪?”
屋里二十几个士子一听说两大名剑的名头,都惊奇的看向两人的腰间,这才发现两人的佩剑,果然和自己等人的佩剑大不一样,
尺寸上也有些不同之处,剑身比平常人佩戴的要短了许多,剑柄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款式,而且只看剑柄就知道恐怕都是很古老的宝贝了。
两人同时一愣神都微笑了起来,李钰把佩剑从腰间的挂钩上取下,拿在手中平静的说道;
“此剑名为干将,得我婶娘赏赐。”
端木良庸也一样的解下宝剑拿在手里,同样的解释起来;
“此剑名为莫邪,得我娘娘赏赐。”
两人都印证了各自的猜测,李钰心里才总算弄明白了方才的情况,自从这端木少族长还没下车,李钰就对车里的来人充满了说不清的感觉。
等来人下车两人靠近之时,李钰莫名其妙的就想去亲近端木良庸,后来看着对方的佩剑竟然同样古老,
剑柄和自己的剑柄一模一样,剑身也没差多少,对方的佩剑只比自己的干将瘦了些许,
李钰一直在猜测,对方佩戴的是否就是那莫邪宝剑,端木良庸也是同样的想法,怀疑李钰的佩剑就是干将。
这会儿两人终于得到了印证,都点了点头,把两把宝剑同时抽了出来,整个正堂立马就冒出一股说不清的寒意,若有若无却又实实在在。
两人抽出宝剑比对,这两柄享誉千年的利器此刻终于再次相聚,随着两人抽出宝剑的动作,两柄剑都发出了轻微的颤抖,宝剑出鞘的声音余音绕梁。
别说两人了,二十多个年轻人都围了过来,谁不想要看清楚这两把绝世名剑的风姿?
两把宝剑果然一模一样,一大一小,一把长了一点点,一把短了一点点两把宝剑的剑身中间都留有一丝淡淡的嫣红。
李钰看向端木良庸的左手食指,果然有个刚长好不久的伤痕,李钰微笑着说道;
“兄长这把宝剑恐怕是婶娘在兄长出门的时候才赏赐下来的吧。”
端木良庸看了下李钰左手上包裹的白布,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道;
“贤弟这把宝剑也是秦家婶娘今日才赏赐下来的,不知愚兄之猜测可否准确无误?”
“然也。”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听两人互相发问,然后都是点头承认对方猜测没错,都是心里佩服不已,这两个家伙还真有些能耐之处,竟然把对方何时得到的赏赐,都说了个准确无误,也不知是什么门道的路数?
只有程处嗣最是明白不过了,两人都被宝剑认主的时候伤了一道口子,端木良庸手上的伤口很新,似乎月余的样子,自家兄弟刚包裹了新布,当然都能猜透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的。
端木良庸对着李钰正色的说道;
“不知秦家婶娘可有空闲之时,愚兄想去拜见尊长。”
李钰赶紧弯下了腰回答;
“回兄长的话,我婶娘已经在前院偏厅就坐多时了,兄长此刻正好可以前去拜见。”
端木良庸对着孔颜两家的子弟行了一礼;
“诸位兄弟稍待片刻,庸少有出门下次相见不知要到何时了,今日过来相聚还是要去拜见尊长的,等我拜见之后再来与众家兄弟聚会,把酒言欢。”
“贤弟且去。”
“兄长自去之,我等耐心等待便是。”
程处嗣留下陪着两家的子弟说话,李钰则带着端木良庸出门而去,一路上两人犹如良友多日不见的样子,相谈甚欢,李钰有些兴奋的问道;
“兄长一句从山东过来,可曾有什么奇闻趣事,又游历了何处的仙山洞府,肯定是见闻颇多吧?”
“那是自然了,贤弟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家门,这还是第一次出来游玩,真是太有趣了,一路走来许多地方都是不一样的民俗,连说话办事儿都是风格不同,可叫我长大了一番见识。”
“小弟真是羡慕兄长至极,我也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门的,只在去年来过长安,平时都是在蓝田的乡下长大,从来没有见识过外人,
庄子里都是自己的人马,我也惦记着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来辅佐印证,也想要出去游历天下的,
只是还肩负着至尊的大事,而不得脱身,等我处理了些许杂务,就也学兄长这般游玩四海之地,看一看八方的美景,品尝一番不同的滋味儿,才是好男儿应该去做的,才能不辜负美好的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