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庆祝颤抖着双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不说别的,将军这次的……我家殿下会记住的。”
“不敢!总管还是赶紧回去安排吧,可别迟了。”
“成。我走了。”
“速去。”
李留存亲自搀扶着颤抖的夜庆芝,送出了正堂。
看着离开的夜庆芝,李留存摇了摇头回到院里,后院的正妻已经等候多时了。
“夫君,可是那小公爷又惹祸了?”
“惹祸?这次可不是惹祸,这次是把天捅了个窟窿。”
夜庆芝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皇后寝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长孙氏听,后者听完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里,俩人就这样各自唉声叹气个不停!
就在主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长孙氏的贴身女总管小声提醒;
“殿下,快到午时了。”
“嗯?好快。”
“唉!庆芝,随我过去一趟吧,他个小畜生不懂事,本宫……唉……本宫躲都没地方躲的。”
“是殿下。”
“啪!”
“哗啦……”
两人带着大队人马,来到李世民书房的时候,整好听见里头摔碎花瓶的声音,直接把两人听得浑身一震!
长孙氏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妾身拜见陛下。”
摔了两个花瓶的李世民扭身看着进来的发妻,哆嗦着嘴唇应付道;
“皇后免礼!”
听着冰冷的话,长孙氏也是无奈至极!她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可是问题还要解决的……
“谢陛下。”
“陛下当以万盛之体为重,陛下消消火。”
“消消火?你退下吧!”
“唯…”
站在书房中间的玄甲都尉李留存不动声色的回应着,行了一礼后又对着皇后行礼,这才退了出去。
“皇后养的好儿子,朕正要去你宫里小坐,顺便与你说说,你那好儿子的丰功伟绩,你就来了,可真是巧到了极点,哼!”
面对丈夫的无线埋怨,和阴阳怪气,长孙氏只能假装不知不觉!
“陛下这话妾身听不懂妾身就是想着好几天没见陛下,所以过来请安……”
“你不懂?那我就来仔细说说吧,朝廷谋划了许久,动用了无数银钱,三十多万民夫,发兵十几万,前去草原上厮杀,为的是趁着千载难逢的机会,收服草原,这些你不懂?”
“这些吗,妾身是懂的。”
“懂就好,你可知你那宝贝儿子做了什么?”
“这个妾身不知,还请陛下告诉。”
“你那宝贝儿子有能耐了,带着几方面拼凑出来的二十万大军,现在横扫大草原,威风凛凛,我一心安抚的薛延陀夷男,被他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斩杀人家几万族人,抢夺了薛延陀部落两万多战马。
我打不过需要拉拢的,却被他接连大败,他想作甚?显摆他比我有能耐吗?真当夷男是个草包了?”
“陛下息怒,横竖他个泼皮已经做了,当务之急是怎么安抚夷男,怎么按住他叫他别动,陛下您说对吗?”
长孙皇后几句话就把李世民弄得没了脾气,人家说的都是道理,李世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对!皇后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赶紧给你儿子擦屁股。”
李世民没好气的说完,一屁股坐了下去,长孙氏笑也不对,说话也不对,弄得尴尬至极。
“你说吧皇后,此事应该怎么操作下去?”
“妾身哪懂什么军情兵事,但凭陛下做主。”
面对不论怎么发脾气都始终笑脸相迎的结发妻子,李世民也无法再生气下去了,毕竟妻子也是一国之母,该留的面子还是要留的。
“唉!”
“皇后你可知,那薛延陀的夷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妾身不知,不过既然陛下都要小心防范,想来他是有些能耐的。”
“呵呵!岂止是一般的能耐,你的儿在紧要关头杀了人家的族人不少,又口出狂言,理亏在前,那薛延陀也不是一般的部落,从夷男接受这些年,薛延陀的领土扩张了两倍有余,族人超过百万,可是人家并没有上门和那蠢材死斗,而是,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看吧。”
李世民说不下去了,随手拿出桌面上的两个书信递过来。
“这是今天早上的八百里加急,薛延陀夷男的亲笔书信。”
长孙氏结果两个书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倒了一口冷气。
“陛下,这……这恐怕不敢答应吧?久后必成大患呀陛下!若是答应了下来,不出二十年,就是又一个颉利可汗出世,到时候朝廷怎么做?”
李世民再次苦笑了两声,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朝廷不答应,后果只有一个,夷男率领他的族人,彻底和颉利站在一块儿,而且师出有名。
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颉利的使者就在夷男的部落里做说客,也不瞒你,朕只能答应,别无他路。
因为现在正是和颉利对阵的紧要时刻,倘若不稳住薛延陀,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会儿只能头疼顾头,脚疼医脚了。”
长孙氏真的着急了,着急的上前两步;;
“可是陛下……”
李世民长处一口气,摆了摆手;
“没有可是,玄甲骑兵回报,夷男不是闹着玩的,这几天和颉利的使者不长不短。
同时,又下了可汗令,薛延陀的族人正同仇敌忾,团结一心,已经聚会了二十多万人,随时随地都能支援上去,加上颉利的本部人马,声势浩大到了极点,一连串的反应更是惊人,到时候朝廷站在下风口,
突利必定要撕毁协议,铁勒九姓再次统一,即便稳住了阿史那社尔,朝廷的远征军也无法面对草原上三分之二的人马,这还不说吐蕃的族人也在蠢蠢欲动,吐谷浑更不是朝廷的好子民……
这一连串的反应,朕……唉……”
长孙氏的手脚也开始颤抖了,搞半天才嘀咕了一句;
“如此下去,这养虎为患的主谋可不就是那泼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