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问道:“小王,鬼子把工事修得这么近,咱们的炮就打不着他们?”
“孔团长,这个真是打不着。”王野苦笑道,“小鬼子太狡猾了,将营地修建在咱们的野炮群的最小射程之内,但是呢又正好处在迫击炮群的最大射程之外。”
“他娘的。”李云龙气得骂道,“这些狗日的小鬼子,够狡猾的。”
孔捷说道:“能不能将14门75野炮还有6门37速射炮拖回到地面上,然后集中火力对准水窑山口全力炮击?”
王野说道:“不行,那样的话鬼子炮群也能打到我们。”
“他娘的。”孔捷也气得骂娘,“这事闹的,好像还真变成一个死结了?”
李云龙道:“只是可惜了这剩下来的这100多吨炮弹,咱们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结果居然用不上了,他娘的跟谁说理去?”
听到这话,王野忽然间心头一动。
孔捷怒道:“他娘的要不然就索性不突围了,看谁耗得过谁。”
“那不行。”丁伟道,“水窑山中只有一个月的口粮和饮用水,水喝完,粮食吃光,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到最后不还是得突围?”
孔捷说道:“这一个月的饮用水和口粮是按战时定量储存的,省着点吃,省着点喝,坚持两个月没有任何问题,我就不信了,鬼子能在这跟咱耗上俩月?”
“那可没准。”丁伟道,“鬼子要是急眼了,耗上半年都有可能。”
这个时候王野忽然说道:“或许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李云龙丁伟和孔捷顿时精神一振。
等王野说完,三人就更加的兴奋,这法子绝对可行。
李云龙笑道:“小王,老子就知道你小子鬼点子多。”
孔捷也说道:“这事要搞好了,还能给鬼子个狠的!”
正说话之间,守在无线电台前的魏西来忽然间站起身。
“队长。”魏西来举着手中话筒说道,“筱冢义男找你。”
“就说我忙着挖井呢。”王爷哼声道,“没功夫搭理他。”
“是。”魏西来应一声,对着话筒道,“茅田小鬼子,你告诉筱冢义男,就说我们首长忙着挖井呢,没有功夫搭理他。”
“艹,你狗日的骂谁呢?”
“勇哥,喜子哥你们快来。”
“狗日的小鬼子真特么贱。”
“一天不骂就浑身不舒服。”
……
“八嘎!”
“浑蛋啊!”
“你这头蠢猪!”
“你们这群蠢猪!”
茅田幸助和两个通讯兵围着无线电台,从脑子里拼命的搜寻骂人的话,奈何他们知道的词汇量实在是太贫乏。
他们跟对面的八路根本不在一个段位。
双方对骂没一会,茅田幸助和两个通讯兵就落入下风,气得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遭到了完全压制。
筱冢义男一脸无语的站在旁边。
这是王爷的第几次拒绝通话了?
自从上次通话之后,王爷就拒绝通话。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水源问题急眼了?
水原拓也便劝说道:“司令官阁下,忙着挖水井什么的肯定只是借口。”
“王爷身为八路军高级指挥官,又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去挖什么水井?”
“我没有猜错的话,多半是因为被司令官阁下您算计,所以恼羞成怒,黔驴技穷,不愿意也不敢再面对你了吧。”
“恼羞成怒黔驴技穷?真是这样吗?”
筱冢义男却反而感到一等隐隐的不安。
该不会,八路军真的可以挖出井水吧?
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筱冢义男又道:“坂本君,围困水窑山四天了吧?”
“确切的讲,是四天五夜了。”坂本隆一顿首道,“差不多有108个钟头。”
筱冢义男的眉头便越发蹙紧,又说道:“已经过去快五个昼夜了,水窑山中的饮用水也应该快耗尽了吧?”
“司令官阁下,可能或许没有那么快。”
水原拓也便有些尴尬的说道:“原本我们估计八路军主力随身携带的饮用水最多也就坚持三天左右的时间,但是在知道缺水之后,八路军必定就会节约用水,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多坚持三天左右时间。”
说到这水原拓也就有些怨怼。
要不是筱冢义男过早向王爷卖弄,
其实八路军的饮用水可以更早的耗尽。
顿了顿,又道:“更糟的是,四天前下了一场大雪。”
“虽然皇军的炮兵极力破坏,但是终究不可能完全阻止八路军收集积雪,凭借收集的积雪以及融化的雪水,估计又可以坚持三天。”
“所以我估计,八路军大概还可以再坚持四五天。”
“还要四五天?”筱冢义男沉声说道,“你确定只要四五天?”
“这个……”水原拓也顿时无言以对,心说这个谁又敢确定?万一八路军在十天之内挖到了百米深,真的挖出井水了呢?
或者突然又下了一场大雪呢?
这时候坂本隆一说道:“司令官阁下。”
“我认为皇军还是应该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
“嗯,你说的有道理。”筱冢义男道,“命令,皇协军第4第8混成旅抓紧时间修建环绕公路并挖掘环绕封锁沟。”
“一个月内必须完工。”
“否则我饶不了他们。”
“还有,近卫第2师团和津田支队也要强化工事。”
“尽可能的将水窑山口以及一线天外的防御工事,修成两座小型的要塞,确保将太行匪区的八路军主力困死在水窑山中!”
“哈依!”井上靖重重顿首。
……
时间过得飞快。
十天后,筱冢义男来到无线电台之前。
“麻西麻西,我是筱冢义男,呼叫王爷。”
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响起一个粗鲁的怒骂声。
“筱冢义男,你个老鬼子,我日你妈批!”
筱冢义男的脸顿时黑下来,切断通讯。
……
十五天之后。
筱冢义男再次来到电台前。
“麻西麻西,我是筱冢义男,呼叫……”
“呼叫你妹,筱冢义男我日你十八辈先人!”
筱冢义男的一张脸黑成锅底,生气的切断通讯。
……
二十天之后。
筱冢义男又一次来到电台前。
“麻西麻西,我是筱冢义男……”
“筱冢义男,我日你二十八辈先人!”
筱冢义男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切断通讯。
……
二十五天后。
筱冢义男又一次来到电台前。
“麻西麻西,我是筱冢义男……”
“筱冢义男,我日你八十八辈先人!”
还是那声音,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筱冢义男却是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道:“八嘎,你的父母没有教你礼貌待人吗?既便是敌人,也要保持起码的尊重!”
“诶哟喂,你这是小母牛屁股竖蜻蜓,挺牛逼啊?”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味道:“礼貌待人,也得是人吧?哪怕敌人,好歹也是个人吧?可你他妈就是个畜生!礼貌个球,尊重个蛋啊!”
“八嘎!”筱冢义男气得险些当场吐血,“我记住你的声音了,别让我抓到你!”
“诶诶,这是恐吓老子呢?我好害怕哟。”熟悉的声音道,“真是磕瓜子磕出个臭虫,跑这充人来了?哪凉快哪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