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赶紧抱着“法宝夜壶”穿过城门楼,倒了城墙内侧这边。这时他才发现,城内这边完全是清兵占了上风!
刚才被一个爆炸夜壶炸跑了的清兵不知怎么什么时候杀了个回马枪,现在正压着朱天王的手下打。其中一个满脸是血的清兵特别凶悍,一把“关东大扫子刀”舞得上下翻飞,砍得朱天王连招架之力都快没了。
“军师,借个火......快!”
朱和盛吼了一声,就把夜壶口对准了身边的诸葛军师。
诸葛军师顺手从一个火盆当中拿出个火把就给点上了,点上以后才想起来天王朱还在下面,刚想提醒朱和盛小心些丢。朱和盛已经把“法宝夜壶”扔下去了......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对准老爹那边扔,而是直接往城门口扔。
只听见一声巨响,城上城下的人给震趴下了一半,连朱和盛自己都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地上了。
邓忠又摔了屁股朝天脸朝地!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摔倒的时候用手掌撑了下,算是保住了那张已经摔得鼻青脸肿的面门。
当他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贵屿都城内的战局又反转了。跟着他一起杀进来的清兵步甲兵给炸死炸伤了一二十,再加上之前被炸死炸伤或砍死砍伤的,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死者伤者,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而侥幸没死也没受什么重伤的清兵,也没了斗争,只是呼喊着“法宝厉害”向城门洞涌去。
邓忠也知道大势已去,哪里还敢连战?赶紧撒开脚丫子,飞也似的往城外奔去。才奔过吊桥,就听见一人大喊“清妖,看法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脑勺上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眼冒金星啊!
他回头一看,就见自己身后三尺开外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一只小号的夜壶......夜壶的壶口用木塞子塞住了,木塞子中间似乎还钻了孔,孔里塞着一张卷起来的黄纸。
这就是要命的法宝?邓忠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腿肚子都发颤啊!
那些从城门洞里追出来的“义士”也看见这个“法宝”了,于是都往门洞里面缩——都知道这个厉害,得躲远一点!
可是大家伙等了好一会儿,这法宝却没任何反应,似乎是个“哑宝”。
难道坏掉了?邓忠的反应还挺快的,马上就想到了“法宝损坏”。而且他胆子也挺大,没有马上逃走,而是上前几步,一弯腰一伸手,捡了宝就走!
城墙上扔出这个“哑宝”的朱和盛也瞅见这一幕了,赶忙回头问递给他这个“宝”的诸葛军师,“军,军师,你忘了点火了?”
其实士兵在投弹时忘了拉弦或者投出个哑弹都很常见的......毕竟战场上乱哄哄的,而且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出点错也很正常。
不过那诸葛军师却摇着鹅毛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承认自己有错,而是笑着道:“少主放心,一切都在贫道谋划之中......这个法宝是贫道故意让那清狗的武官捡去的!”
“故意......少主?”
朱和盛看着那诸葛军师,“军师,你管我叫什么?”
诸葛三和转过身,冲着朱和盛抱了抱拳,郑重道:“少主在上,请受三和子一拜!”
啊,这难道就是虎躯一震,小弟......不,是老弟纳头便拜吗?
......
“败,败了......这怎么可能?”
“邓,邓,邓副都统,您说什么?”
“我说败了,我竟然败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前方一百多续顺公府的旗兵鸟枪兵、步甲兵丢盔卸甲的败退,在后方督战观战的邓光明和薛章都已经傻眼了。
他们可带着上千旗兵、衙兵和一二百民伕来攻打贵屿都的。而贵屿都城中撑死了就三百个贼......结果第一阵就吃了个败仗,而且还是惨败,派出去攻城的有二百四十多人,现在陆陆续续跑回来的最多一百来个,没了一多半啊!
而且佐领于国琏也没回来,还丢了不少鸟枪、盔甲、大砍刀和满洲弓......
邓光明和薛章二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向上面汇报的时候,一个鼻青脸肿,满头是血,头盔也不知道丢去哪儿的旗兵步甲抱着个夜壶飞奔而来,到了邓光明跟前就单膝跪地,然后高举夜壶,大声喊道:“叔父快看,这就是那种会爆炸的法宝,被侄儿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