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现了一个新的盟主——【l5??】
感谢新盟主【l5??】的打赏!谢谢老板!
盟主队伍渐渐壮大起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出现了新盟主,就得加更,写个有1w2000字的大章。
但因为大前天书友【盏月杯影】也给我打赏了个盟主,前两天没时间,所以一直把对他的加更欠着。
所以今天的这章,是为【盏月杯影】补上的加更。
对新盟主【l5??】的加更,就先留到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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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上他们的山贼已被请来的武士们消灭——这座村子的村民们的心情,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似乎都有些不够格。
若不是看到绪方等人从那帮山贼那拿回来的粮食,部分村民甚至都不敢相信绪方等人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更让村民们感觉到欣喜的是——绪方他们将从山贼那拿回来的粮食都送给了他们。
他们村子一穷二白,村内所存储的粮食,恰好处于“勉强够全村人吃”的储备量。
绪方等人所送的这些粮食,对这座村子的村民们来说真的是雪中送炭。
为了答谢绪方等人的恩情,村民们表示要准备一顿极其丰盛的午餐来招待绪方他们。
但被绪方给婉拒了。
现在山贼已灭,经验值和金钱双丰收,绪方也没有再继续待在村子里的理由了。
绪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锦野町,然后重新过回每天都在宝生剑馆那刷经验、等待来年一月份源橘屋的商船开赴虾夷地的规律日子。
上次他们从锦野町到这条村子,花去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早晨出发,傍晚才抵达村子。
即使此次返回锦野町没有土屋和那2个村民拖慢速度,但返回锦野町至少也还是要花上半天的时间的。
回到村子里已经是将近早上的9点多钟,如果再留下来吃午饭的话,那就来不及赶在天黑之前回到锦野町了。
因此不论村民们和火坂等人怎么说,绪方都执意在吃午饭前离开。
不过绪方和阿町并不打算立即就动身。
刚才从山贼的根据地返回村子,他们走了近3个多小时的山路。
山路可比那种平坦的大道要难走得多。
而且还是那种被大雪覆盖的山路,那就更加难走了。
走3个多小时的被大雪覆盖的山路,这对绪方来说倒不算什么。
但对现在阿町来说,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如果是平常状态的阿町,那走3个多小时的被大雪覆盖的山路,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昨夜阿町先是跟着绪方一同潜入山贼的根据地中,对山贼们展开暗杀。
后又一同四处检查山贼的根据地,并一起将那些死于她和绪方的暗杀下的山贼的尸体逐一找出并填埋。
体力本就不是女儿身的阿町的强项。
虽然有睡上几个小时,但这么点时间可不够让阿町恢复体力。
所以在以“非全盛”的状态走完走完山贼根据地到村子的这段山路后,阿町感到稍微有些累了。
因此绪方打算先在这座村子里稍微休息一会,让阿町的双脚稍微缓一缓后,再动身离开。
……
……
村民们提供给绪方和阿町的屋子中——
“哈……”
阿町毫无形象地以“大”字形仰躺在屋子的地板上。
“比想象中的要轻松很多呢……”
因为躺在地板上很舒服,阿町都不自觉地因舒适而闭上了双眼。
“我之前还担心会不会要和那帮山贼打好久……”
“没想到这么快就将那帮山贼给解决了。”
“前天傍晚抵达这座村子,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如此迅速地将那股山贼给解决掉——这不仅出乎了阿町的意料,同时也出乎了绪方的意料。
绪方本来都有做好要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但没成想——运气相当地不错。
来到村子的第二天,就顺利地将这伙山贼给扬了。
与此同时,还有了意外之喜,从山贼那拿到了31两金,让绪方和阿町现在的财力更雄厚了些。
绪方前天晚上从火坂提供的悬赏单得知他的脑袋价值500两金时,他还想过等日后若是没钱了,可以试着去薅官府的羊毛。
先假装被抓,然后让阿町去领拿500两金的赏金,接着绪方再想办法越狱。
目前看来,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绪方的这“薅官府羊毛”的计划,是派不上用场了。
去年年底脱藩时,仓永家老送给他的那一大笔钱,绪方到现在都没有花完。
仓永家老送的钱、在“御前试合”中获得的钱、此次从山贼身上得到的钱——这3笔钱相加,让绪方和阿町现在完全就是小富翁了。
就凭二人现在的财力,完全足以买上一座小小的房子,然后过上至少10年的不用工作的耍废生活——当然,前提是二人只将这些钱用来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而不是乱买各种乱七八糟的奢侈品。
在阿町以“大”字形仰躺在地上后,绪方便解下左腰间的大释天,抱在怀里,盘膝坐在了阿町的身边。
“需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
绪方帮阿町按摩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了。
早在之前乘船从尾张赶往江户,绪方就给晕船的阿町按摩,让她在风浪的摧残下能稍微好受一些。
自离开江户、北上前往虾夷地后,绪方也频繁地给体力不怎么充足的阿町做按摩。
绪方的话刚说完,阿町便立即说道:
“不用啦。我只要这么躺着就可以了。”
说罢,阿町睁开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看向身旁的绪方。
“阿逸,我从以前就很想说了——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呢。”
“嗯?我怎么就奇怪了?”
“很多武士别说是替自己的妻子按摩了,甚至都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和自己并肩同行”
“但却你好像没有这种男尊女卑的观念呢。”
“像你这样的武士,总感觉比喜欢游泳的猫还要稀有呢。”
听到阿町的这番话,绪方不禁哑然失笑了起来。
虽说江户时代的日本,女性还算自由。
除了那些家规严格的公卿、武士家族之外,平民之女可以自由地在街上行走,可以从事许多种工作,也没有缠足这种丧心病狂陋习。
然而,社会的氛围总体上还是男尊女卑,女性的地位远远不如男性。
阿町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也是事实,很多武士甚至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和自己并肩同行,也不能走在他的前面,只能走在自己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所以社会上流传着一句俗语:“妻子要与丈夫三步之隔”。
亲自给自己的妻子按摩——这对这些“传统的武士”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绪方身为穿越者,自然是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尊卑思想。
更不会觉得给自己的妻子按摩会是什么羞耻、有损男人形象的事情。
不仅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
很多人连个可以帮她按摩的妻子都没有呢。
于是在阿町的话音刚落后,绪方便用轻松的口吻语气说道:
“这大概跟我的家教有关吧,以前我父母一直教育我:不可有男尊女卑的这种想法。”
绪方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说谎。
他前世的父母的确有教育过他——不可有“歧视”的观念。
性别歧视也好,种*族歧视也罢,都不可取。
阿町忍不住心生感慨。
感慨着绪方和绪方父母的特别。
在这种绝大多数人都是男尊女卑的思想的环境下,竟然有着这么特别的观念。
身为绪方的妻子,阿町也乐见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想法这么特别的人,没有用各种乱七八糟的规定来束缚她。
和绪方简单地聊了两句后,阿町便重新将双眼闭上,享受着这种能像摊烂泥般躺在地上的感觉。
阿町非常喜欢这种以“大”字形躺在地上的感觉。
她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她原本是不怎么支持绪方没事找事、赶赴这座鸟不拉屎的小破村帮这些农民的。
倒不是因为阿町心狠手辣,不愿对有难的人伸出援手。
她只是单纯地担心绪方而已。
在几个月前的尾张,与绪方“坦诚相待”,确定了夫妻的关系后,阿町就变胆小了许多。
那种有可能会给自身带来危险的事情,阿町希望绪方一件也不要做。
虽说她知道绪方的实力很强,哪怕是有上百人规模的山贼集团,绪方也能将其剿灭。
但再怎么强,与人战斗这种事,总归还是会有着风险在里头的。
因此不希望绪方会遭遇到什么意外、然后受伤的阿町,一直不怎么支持绪方此次对这条村的农民们伸出援手的行为。
现在山贼已灭,阿町心中的这颗大石头现在也总归是落地了。
她和绪方都平平安安,还意外收获了一大笔钱。
绪方将这笔钱交给了阿町保管。
现在那个装了31两金的布袋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阿町的怀里。
目前正仰躺在地上的阿町,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这一大袋金钱的重量。
和绪方确定关系后,除了变胆小之外,阿町还和绪方一样,变得开始在意起钱财来。
阿町不自觉地抬起手拍了拍怀里那个小钱袋。
感受着怀里的这个份量极重的小钱袋,阿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挑了挑眉,然后再次睁开双眼,看向身旁的绪方。
“阿逸,你之所以会决定来帮助这些农民,该不会就是为了从山贼那拿钱吧?”
这是阿町刚才陡然想到的。
绪方此前就有类似的前科。
为了钱,参加了“御前试合”。
因为此前有着类似的前科,所以阿町觉得“为了钱,于是决定去山贼那拿钱,捎带手帮一把那些可怜的农民”这种事,绪方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听到阿町抛出的这个问题,绪方先是稍稍一愣。
随后一边露出无奈的笑,一边说道:
“你想多了啊。”
“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从山贼那里拿钱。”
“现在能得到这笔钱,对我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那你是为了什么才决定来帮助这些农民啊?”阿町不解道,“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太久没好好活动筋骨了,所以打算活动下筋骨吗?”
“为了什么才决定来帮助这些农民吗……”
呢喃过后,绪方苦笑了下。
然后将怀里的大释天抱得更紧了些。
“……当时,在宝生剑馆看到苦苦哀求我们帮帮他们的那2个农民时,不知为何,我就突然想起了回到剑馆,发现师傅、师兄弟们全都被松平源内给杀了的那一夜。”
绪方的语气很平静。
像是在说着一些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
一旁的阿町,在听到绪方刚才的这句话后,直接愣住,然后露出复杂的表情。
“在看到师傅、师兄弟们他们死不瞑目的模样时,我就想着——如果……在他们遇害的时候,能有个谁出现,然后救救他们就好了。”
“如果不对这个村子的农民们伸出援手,他们即使不被山贼所杀,可能也会有很多人因钱粮被洗掠一空而熬不过这个冬天,等于是被这些山贼间接杀死。”
“亲友被毫无道理地残忍杀害这种事情,我可是相当地感同身受啊。”
“这种痛苦,我觉得还是越少人经受过越好。”
“所以鬼使神差的,我就决定尽我所能地帮帮这些恰好出现在我面前、亟需他人的帮助农民们了。”
绪方的语气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明明是在讲着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却一脸平淡。
反观阿町——她的表情从刚才开始就非常地复杂。
绪方刚刚的话才讲到一半时,阿町就已经缓缓坐起了身。
绪方的话音完全落下后,阿町的脸上是浓郁至极、难以辨清都由什么情绪混合而成的复杂表情。
她张了张嘴唇,似乎是想对绪方说些什么。
但嘴唇张开后,却完全不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
最终,在迟疑、思量了片刻后,阿町张开双臂,像鸟妈妈保护自己的幼雏一般,怀抱住绪方。
因为阿町坐在绪方左侧的缘故,所以在阿町张开双臂环抱住绪方时,绪方的左手臂立即传来温柔、柔软且绵弹的触感。
阿町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几分惊讶在绪方的脸上浮现。
“怎么了?”
“我以前心情不好时,父亲就会这样抱着我。”
阿町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轻轻地抚拍着绪方,这轻柔的动作,就像是在帮助一个婴儿入眠一般。
对于阿町此举,绪方不禁笑了笑。
阿町这种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索性直接拿出以前自己父亲安慰自己的方法来安慰他的行为,让绪方感到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感动。
“不需要安慰我啦。我并没有感到伤心。”
回忆、重述了一遍那段充满悲痛和血腥味的过往,并没有让绪方感到难过、伤心。
毕竟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仅仅只是回忆那段记忆,已经不会让绪方觉得有任何的不适。
虽然绪方说“不需要安慰他”,但阿町似乎并没有将绪方给放开的意思——可能是误以为嘴上说着“自己没有感到伤心”的绪方是在说假话糊弄她吧。
既然阿町不将他给放开,那绪方也不再说些什么,毕竟他也乐于被阿町给抱着。
身体被怀抱,温软的触感,身体仿佛将要消融了似的。
在阿町的怀里,着实让绪方感到了些安逸。
就在绪方静静地享受着这种在夜晚的平静湖面上泛舟的感觉时,屋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年轻的男声:
“打、打扰了!请问真岛君在吗?”
这是水野的声音。
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之色
疑惑着水野为何突然来找他的绪方,朗声道:
“我在。”
“请问我可以入内吗?”
绪方和阿町交换了个眼神。
阿町点了点头,然后放开了怀中的绪方。
“进来吧。”
“十分感谢!”
水野推开老旧的木门,出现在了绪方的视野范围内。
绪方:“有事吗?”
“真岛大人!我想向您请教一事!”
直视着绪方的水野,其眼中满是火热。
“请教?”绪方扬了扬眉,然后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要请教什么啊?不要请教我一些很难回答的东西哦。”
“毕竟再过一会,我就要和内子离开了。”
“真岛大人!”
水野用响亮的声音说道。
“我很佩服您的剑术!”
“我想向您请教精进剑术的方法!”
他眼中的火热之色变得更加浓郁了些。
“真岛大人,请问您平常都是怎么修炼剑术的呢?”
水野自知绪方和阿町再过一会就要走了。
所以他鼓足了勇气,趁着绪方和阿町还没离开,偷偷地来找绪方,向绪方讨教。
绪方是难得一见的大剑豪。
同样对剑术有所追求的水野,不愿错失这个能向剑豪讨教的机会。
听到水野的这个问题,绪方直接僵住了。
对于水野来向他请教剑术的修炼方法,绪方倒并不觉得意外。
他之前就发现水野似乎很崇拜他了,对他的剑术相当钦佩。
水野的这个问题,直接就让绪方犯难了……
剑术的修炼方法?
绪方不可能直接跟他说——我完全是靠系统才有了现在的强度……
抓了抓头发,组织了下措辞后,绪方缓缓道:
“剑术的修炼没有捷径可走。”
“必须得脚踏实地,不可好高骛远。”
“硬要说有什么能够快速精进剑术的方法的话,那应该就只有多实战了。”
“在道场上对着空气挥上一万次剑,可能也没有一次酣畅淋漓的实战带给人的进步大。”
“我就是靠着一场接一场的实战才有了现在的境界。”
尽己所能地说出了一番尽可能具备风范的话语后,绪方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
因为他刚才所说的话完全是实话,不带半点虚假。
他的确是靠着一场接一场的战斗,才成了现在四海闻名的“刽子手一刀斋”。
“实战吗……”水野嘟囔着,面露若有所思之色。
就在这时,屋外再次传来了一道声音:
“真岛大人!请问您在吗?”
这一次,是那个老村长的声音。
“我在。”绪方立即应道。
“请问我可以入内吗?我有个东西想交给您。”
“有东西交给我?请进吧。”
获得绪方的进入许可后,身体佝偻得厉害的老村长在几名村民的搀扶下,缓缓地出现在了绪方的眼前。
见水野和阿町也在后,老村长连忙也向二人打了个招呼。
“真岛大人,这个给您。”
老村长将2个只比成人拇指要宽大一些的小锦囊递给绪方。
“这是?”绪方接过这小锦囊,揉捏了些,里面是空的。
就一很普通的、里面没有装着任何东西的红色小锦囊而已。
“这是我们自制的护身符。”
老村长道。
“我们真的相当感谢你们的出手相助。”
“若没有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您和令正既然不愿意留下来吃午饭的话,那最起码请收下我们的这份谢礼。”
“我们村子一穷二白。送不了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
“只能送您和令正各一份我们自制的护身符了,请二位谅解。”
“你们真是有心了啊。”绪方微笑着,把玩了下手中的这2个小锦囊。
“行吧,你们的谢礼和心意,我们就收下了。”绪方将手中的其中一个小锦囊递给身旁的阿町,“谢谢你们的护身符。”
别人特地来送谢礼,反正又不是什么极其贵重的东西,若是不收下,那反而会显得失礼了。
对于绪方的感谢,老村长连忙说着“不敢当”。
接着跟绪方寒暄了几句后,老村长便领着那几名搀扶着他的村民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