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合行礼道谢过后,缓步离开了军帐。
“2艘战船……向东而行……”松平定信沉着张脸,细声咀嚼着川合刚才所提及的这些字眼。
虽然没有得到现在最想知道的“敌人都是谁”等情报,但却也得到了预料之外的重大收获。
“老中大人……”本就已经被“大坂遇袭”的现状给吓得不轻的马场,在听完川合刚才所汇报的情报后,第不知道多少次地用力咽了口唾沫,“我们……不如先引兵东进如何?”
“现在我们麾下能调动的兵力,就只有此地的500将兵而已。”
“这么点人数,啥事也做不了。”
“不如就先向东,前往江户,和江户的大军汇合后,再……”
马场的话还未说完——
“500将兵又如何?”松平定信说。
露出不容置疑的神情的他,接着道:
“即使只有500将兵,也有许多只需500将兵便能做到的事情。”
……
……
大坂,绪方他们目前藏身的佛寺——
“阿逸,你在那干什么?佛堂那边要开始对初光他们进行问话了哦。”阿町朝现在正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左大腿的绪方投去疑惑的目光。
就在刚才,源一等人带着初光、柴田,还有左右卫门等俘虏离开了这座稍有些逼仄的房间,准备到外头那宽敞的佛堂来好生审问下初光和柴田。
所有人都走光了,绪方却留在了这座房间里不动。
“没什么……我只是想……趁着现在终于有点空闲时间,看看腿上的伤而已。”绪方一边说着,一边将袴的左腿管拉高,露出了缠在左大腿处的厚厚的一圈麻布。
他的左大腿,在今夜不慎被狙击手射出的子弹给刮伤,这圈麻布是于之后偶遇到石川馆主后,石川馆主替他包扎的。
看着绪方左腿处的麻布,阿町发出低低的惊叫,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到绪方的身侧。
“你的腿怎么了?是被枪给打伤了吗?还是被利器给砍伤了?”
“之前这里的确是受伤了,但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伤了。”说罢,绪方抬手解着腿上的这圈麻布。
在听到脑海中响起“宿主已完全吸收‘不死之力’”时,原本一直有在隐隐作痛的腿上的伤口,便不再发疼了。
同样不再发疼的……还有那个善于水中作战的鱼八郎在他右肩头上留下的小刀伤。
在苏醒后,绪方立即抬手往自己的右肩头摸了摸——已摸不到任何的伤口……
那个时候……联想到脑海中的那串系统音,绪方就已经隐约有猜到自己身上的这些伤为何都不会再发疼了……
因为刚苏醒过来,就要投入到与左右卫门等人的决战,所以绪方一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了能亲眼看看腿上的伤口的机会。
“什么叫之前有受伤,但现在已经没伤了?”阿町疑惑道。
而在阿町于那疑惑地发问时,绪方已经将腿上的麻布给完全解开——麻布下,是一片连疤痕都没有的平整肌肤。
“什么嘛……”阿町撇了撇嘴,“你那儿都没伤,干嘛包着麻布啊?”
“……关于这个……我之后再慢慢跟你解释吧。”绪方露出怪异的苦笑后,拍拍屁股站起身,“走吧,阿町,我们去佛堂。”
“嗯。”
绪方和阿町并肩朝外头的佛堂走去。
这座寺庙的佛堂,现在可谓是热闹非凡。
风魔、阿筑、葫芦屋一行人、初光和柴田……所有人,现在都齐聚在这座佛寺的佛堂内。
也只有宽敞的佛堂,能够容纳那么多人了。
同样聚集在佛堂内的,还有绪方他们抓到的俘虏。
绪方抓到的左右卫门,以及阿町、源一他们此前抓到的介正以及名为阿晴的伊贺女忍,他们仨被绪方他们随意丢在佛堂的角落。
左右卫门尚未醒来。
而阿町他们在前往龙水寺前,有为防止介正和阿晴逃跑,而将他们俩给打昏并用麻绳将他们与某根木柱捆死在一起,但因为在打昏他们时,所用的力道稍微过大了些,所以这二人直到现在也仍未醒来。
也就是说,这3个俘虏,目前全数处于昏迷状态。
绪方他们也不急着立即将他们仨弄醒。
因为——他们现在想先集中精力,从对他们有着极明显的友善态度的初光身上,问出他们目前想知道的一切。
见到绪方和阿町终于来了后,源一没好气地说:
“绪方君,等你们很久了。”
“抱歉抱歉。”绪方冲源一露出带着歉意的笑。
“好了,现在人已到齐,就让我们……开始吧。”
源一快步走到目前正跪坐在佛堂中央的一男一女的跟前,然后大大咧咧地盘膝坐下。
“你们俩是叫初光和柴田,对吧?”源一朝坐在他身前的那一男一女——也就是初光和柴田问道。
源一的问话声刚落下,初光便点了点头。
“没错。你叫我初光就好。”
“你们叫我柴田就好……”
原先捆在初光和柴田二人手腕和脚脖子上的麻绳,现在都已被解掉,二人肩并肩地跪坐在地上。
脸上一直都挂着极明显的紧张之色的柴田,两肩紧缩在一起,嘴唇也紧抿着,不安的目光,四处乱瞟。
相比起柴田,初光的姿态和动作就要落落大方地多了。
她安安静静地跪坐着,神态自然,就像是坐在自家大厅里一样。
“那么——初光。”与二人面对面相坐的源一将目光一偏,与初光四目相对,“在谈要紧事之前,请先容许我向你道声谢。”
“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若是你没有及时告诉了我们那个老家伙还有那个疯女人的弱点的话,在刚才的那一战中,我们将极有可能会因情报的缺失,而被那俩人给阴了。”
“不客气。”初光淡淡道,“我那时也是在帮我自己。那时,你们算是我存活的唯一希望了。你们当时若没有将吉久和烙妇人给打败的话,我之后铁定自身难保。”
“吉久,烙妇人……是刚才那俩人的名字吗?”源一追问。
“没错。那个老家伙叫吉久,那个已经死掉的疯女人叫烙妇人。”
向初光简单地道过谢后,源一话锋一转。
“初光,柴田。我就不讲太多弯弯绕绕的东西,直接跟你们俩明说了——和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们现在有许多问题想问你们。”
“只要你们能老实回答完我们的这些问题,我们就放你们自由。”
“好啊。”初光点点头。
源一的话才刚讲完,初光就立即点了点头——回应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不少人都不禁露出了讶然之色。
“我现在除了配合你们之外,也没其他选择了吧?”初光抬眸看了看那些露出惊讶表情的人之后,无奈道。
源一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笑意:“像你这样行事爽快的女豪杰,真的是少见呢。那么,事不宜迟——能先请你们介绍下你们自己吗?”
“我看你和你身旁的那个柴田都穿着伊贺忍者的服饰,你们俩看样子都是伊贺忍者中的一员,为何我在初次见到你时,你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看来你们知道的不少啊,竟然能够看出我和柴田所穿的衣服,是伊贺忍者的服饰。”初光顿了顿,“你说得对,我和柴田都是伊贺忍者中的一员。”
“但我和柴田都相当厌恶伊贺。”
“伊贺为了确保能有足够的新鲜血液,一直以一种极没人性的方式来填补新人。”
“他们四处寻找那些颇有资质的小孩,将那些小孩给抓回来,以近乎虐待的方式来将那些小孩洗脑、训练成新的忍者。”
“我和柴田就是这么当上伊贺忍者的。”
“伊贺这样的训练方法,成功训练出了不少死忠之士。”
“但与此同时,也训练出了一些对残忍的伊贺有着刻苦仇恨的斗士。”
“我与柴田便属于后者。”
“我们俩一直以来,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能够让伊贺彻底覆亡的方法。”
“你刚才对上的那个吉久,就是伊贺之里的现任执掌者,同时也是我最想杀的人。”
“就是这个混账想出了靠抓小孩来补充新鲜血液的恶法。”
“今夜,我计划着潜入龙水寺内,将存放在龙水寺内的火药给点燃,将吉久他们全部炸上天。”
“可没成想,那个吉久原来早知道我有叛心,他预判了我今夜有可能会来炸弹药库,所以守株待兔,一把将我给擒获。”
“在准备将我送进临时牢房里,之后再慢慢处置我时,你们就来了。”
“原来如此……”源一嘟囔了声“原来如此”后,紧接着抛出了一连串新的问题,“我刚才已经和那个叫一色花的姑娘聊过了,她说:你有跟她提及过,今夜正在大坂四处肆虐的部队,是丰臣氏的人。统领丰臣氏的人……可是一个名叫丰臣信秀或木下信秀的年轻男人?”
在道出“丰臣信秀”这个人名时,源一的脸色不由得稍稍一沉。
刚才,初光的神情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淡定。
但是,在听到源一刚才的那道问话……准确点来说,是听到源一道出“丰臣信秀”这个人名后,初光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看来你们真的知道很多事情啊,竟然连丰臣信秀这个名字都知道。”
“你说得不错。丰臣氏的统领的名讳,的确是丰臣信秀。”
初光此言一出,场上众人,尤其是葫芦屋一行人的表情,立即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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