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声叫出口:“哎呀,坏菜了,是老支书。”
刚才沭云初在和这家人缠斗,让周显去请了老支书。
牛家岭的支书叫牛百顺,沭云初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在上辈子的八十年代后期,他带领牛家岭搞大棚种植,搞得风生水起。上过报纸,当致富典型宣传,一时风头无两。
周显去找牛百顺时,牛百顺正坐在家里,就着花生米喝着茶。牛癞子的事他早就得了信,这一家滚刀肉,他懒得搭理,再说外村人和自己村里的人有纷争,情感上还是向着自己村子人的,一笔写不出两个牛字来。
周显来找可就不一样了。两家有点老亲,他小儿子在药材公司上班,还是托了周显舅舅的关系。如今,就算先前没有态度现在也必须拿出态度来了。
尤其周显这小子恐吓他,如果他处理不了就报警。切!多大点事,又不是杀人放火,那个确实没能力。报警?他丢不起那个人,当了三十多年的支书,他还不信了,收拾不了几个王八羔子。
沭云初迎上去说道:“既然牛支书来了,就请牛支书主持公道,还我哥清白。”
牛百顺摆摆手,不让她戴高帽:“这话说早了,谁是谁非先得问清楚。你放心,我向理不向亲。”
“支书做事公正,我们都听您的。既然要处理,先把我哥放了,新社会不兴动私刑的。”
牛百顺牛眼一瞪,骂那两个押着沭云海的小子:“听不见?耳朵塞驴毛了,还不放人?”
两个人这才把沭云海放开。
牛癞子婆娘抺眼泪:“支书你不能偏心,得为你侄媳妇做主啊。”
牛百顺不喜她惺惺作态:“要不这个支书你当?”
牛癞子婆娘:你这大伯头子欺负人!
牛百顺命令道:“都给我到大队部去,把这事说明白,该赔赔该罚罚。”
牛癞子婆娘:“支书,你看这两个人把俺家砸的稀巴烂,这些都得赔。”
沭云初轻笑:“老嬷嬷想得怪美的,你说是谁砸的就是谁干的?”
“我能砸自家的家什?”
“能啊,为了讹人,想让我们赔钱,你什么事做不出来?估计是家什旧的不像样,想讹钱买好的。”
牛百顺老脸直抽抽:这小媳妇真敢说啊,关键是牛癞子真能做的出来。
“看样子你们想在这里处理?”
“支书,在哪都一样,公正就行。”这么多人当见证,效果更好。
有人搬个凳子,牛百顺坐下来,问柳寡妇:“说道说道吧,是怎么回事?”
柳寡妇哪有脸说,她婆婆抢着替她说:“?儿媳妇在家,这两个人进门就想耍流氓,儿媳妇不愿意,他们就打人,还摔家什,多亏?和老头子没走远,及时赶回来了。”
牛百顺对沭云初说:“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你也说一遍,来牛家岭干嘛的?”
沭云初说:“我大姑给我哥说了一门亲,就是这位柳姐姐,初六那天相的亲,昨天大姑捎话,说是女方催我家订亲。本来我哥也相中了,是我听人说,她婆婆给柳姐姐找的是上门女婿,生孩子还要姓牛家的姓。大家伙都想想,我哥可是我家唯一的儿子,怎么能倒插门?怎么能生个孩子不跟爹姓不跟娘姓,跟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姓?我哥就想找柳姐姐商量,不能倒插门,要娶也要娶到我家里来,我男人就陪着我哥来了。事就是这么个事。”
沭云初看见人群中的鲁大姑想溜,赶忙叫住她:“大姑,你是中间人,这事你得讲清楚。”
牛百顺问她:“你是媒人?”
事到如今,鲁大姑不想认也得认:“是我搭的线做的媒。”
“这两个人是你叫来的?”
鲁大姑否认:“我叫他们都坐在一起商量订亲,不是单独和柳叶商量。”
鲁阳说:“我们先去找的大姑,没找到才上门找的姓柳的。还没说几句话,这老头和老嬷嬷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开口就要二百块钱,不给就说我们耍流氓,也不承认相过亲。大伙说要不是有人介绍,我们都认识,怎么能那么巧进了她家,都不用打听的?”
牛百顺对牛癞子说:“事就是这么个事,你有什么好说的?”
”是我误会了,想岔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但这些坏家什得赔。”
沭云初拒绝:”这个想都不用想,没可能。另外我们还要赔偿,看把我哥打的,流了那么多血,还有可能伤了骨头,伤了脑袋,严重了都是要命的事,绝对不能算了。”
沭云海:我是鼻子破了……
鲁阳和沭云海面对的四五个大男人,不占上风也没吃多少亏。主要是鲁阳他们会打,专打疼的地方表面却看不出来;那几个人是乱打,看上去像是挺严重的,其实伤的是皮毛。打人不打脸,绝对是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