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韦颖敢怒不敢言,纠结拧巴的样子,沭云初阻止了她:“算啦,既然这位同志认为她并没有做错,就不必道歉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病就要找医生,也不算是诅咒谁。”
然后又对傅玉婵说:“傅主任,不管以后怎样,今天谢谢您。我和我爱人这就回去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沭云初刚走,王医生就拿着检查报告出来了,对傅玉婵说:“傅主任,两根肋骨骨折……”
傅玉婵示意他:“王医生,里面说。”又看上韦爱党,“你也进来。”
“会不会是病人摔倒导致的?”
“不像,病人是背部倒地,有小面积肌肉挫伤。”
傅玉婵紧皱眉头:”是那个姑娘救人导致的吗?”
王医生说:“我的分析是这样的,上了年纪的老人骨质疏松,就是我们医生,恐怕也避免不了这类事故。”
“那好,王医生去忙吧,我来跟病人家属沟通。”
王医生看了韦爱党一眼:傅主任真幽默,这病人家属……
傅玉婵又交待王医生:“先别告诉小颖。”那孩子不是个省心的。
王医生点头秒懂:这是怕女儿担心,当妈的宁愿一个人扛下所有,也不愿意牵连到孩子。母爱真伟大,换成爸爸肯定考虑的没有这么细致。
傅玉婵:王医生,你误会了。
韦颖一直等在外面,看见王医生赶紧跑上前:“王叔叔,我奶奶是个什么情况?”
王医生:“小颖,不用太担心,她现在状态稳定,会好起来的。”
“叔叔别骗我了,我刚才都听见了,是不是我奶奶又断了两根肋骨?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能撑过来吗?”为了表示无比担心无比心痛的心情,又抺起了眼泪。
“小颖啊,入了院就相信医生,一定会治好的。”
“王叔叔,我奶断的肋骨,是不是和送她来的那个人有关系?是不是她造成的?”她妈背着她,小心维护那女人的样子,她就来气,恨不得踩在脚底下。
“做心肺复苏,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不要太担心,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韦颖:我不是担心,我是要那个人身败名裂,哭都没地方哭!
傅玉婵问韦爱党:“你是怎么想的?”
韦爱党:“一个非医护人员,擅自动手,现在给我妈造成这样的伤害,我肯定要追究。”
傅玉婵:“别忘了,当时那种情况,如果那孩子不出手,你妈现在会是一把骨灰了。”
韦爱党手指着她,很气愤:“怎么说话的?我妈不是你婆婆,不是你妈?”
傅玉婵摊手:“随时都有可能……不是。”
韦爱党:“不用激我,这一招对我没用,在我字典里没有离婚这两个字。”
“那孩子不是受过专门培训的医护,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人老了本身就是骨质疏松,就是我亲自上手,也不敢百分百保证,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懂医的人太情绪化,既想救人,还不能犯一点错误,这不可能。
“不管有什么原因,造成我妈的二次伤害是事实。承认错误,当面道歉并取得原谅,还要提供赔偿,这要求不过份吧?”
傅玉婵:你这是赶尽杀绝,一点余地也不留!
“韦爱党,想想你的名字。”
韦爱党:“我的名字怎么了?爱党爱国好的很。”
傅玉婵:“名字是好,你做到了吗?人家见义勇为,救死扶伤,这是多少人亲眼见证的。你现在要人承认错误,当面道歉,承认什么错误?是不应该救人的错误吗?伸手要赔偿,你也是国家干部,真做了这样的事,你看别人怎么看你?!”
傅玉婵的话真说到韦爱党心窝子去了。他是个官迷,这些年慬小慎微,和别人一团和气,爬上现在这个位置容易吗?某些事还真的不能做。他要是平民小百姓,就算达不到目的,也能薅下一层毛。
“好,随你!我不管了。”
傅玉婵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回去了,妈醒了给我打电话。”韦爱党气呼呼的走了。出了门立刻又是温文儒雅、和风细雨的韦科长。
“韦科长,回啦?”有人打招呼。
“是啊。丁主任,有空喝两杯?”
“一定约,一定约。”那人打哈哈。
傅玉婵觉得自己完全应该可以干点啥。
沭云初在第二天,终于完成了心头大事——给丹参除草。
还别说,鲁阳捣鼓出来的小玩意确实好用,两边一挡,半点农药都伤不到苗。鲁阳和沭云海,两人换班干,一个中午就完成了。
至于株距中间的草,鲁母主动请缨,她会叫上几个老姐妹就干啦。乡里乡亲的,这点活连钱都不用,管上一顿饭,热热闹闹吃饱喝足,完事。
沭云初站在地头当指挥。一会这里偏了,那边不彻底,惹的沭云海吐槽:“”你这甩手掌柜,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
沭云初摆手:“你都说我是掌柜的了,我就负责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