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云初正在哄月月睡午觉,小家伙也不知道哪来的精神,沭云初都要把自己哄睡着了,她还忽闪着大眼睛,半点要睡的样子也没有。
外面响起嘈杂声。沭云初索性抱起月月走了出去。
大门被人踹开了,沭云初刚想理论,先看到了田腊梅抱着的孩子。
“妹子,求求你,救救孩子。”田腊梅说着就要跪下来。
经过了韦老太的事,沭云初得了个教训。自己不是专业人员,是不能乱操作的,以免招祸伤身。
沭云初还有一个特点,要么看不见,要么不能治,你让她看见了还治得了却袖手旁观,恕她做不到。
这个两三岁的孩子,明显是吸入了异物窒息了。
沭云初把孩子翻转过来,用海姆立克法抢救。
众人紧张的看着,这是在干嘛?真是长见识了。田腊梅还一个劲絮叨着,救救孩子啥的。
“闭嘴。”没看见她正忙吗?别让人分心。
操作了五分钟,孩子吐出了一块东西,有人上去看,发现是一个五分钱硬币。孩子的脸色也趋于正常,红润了起来,“哇……”的哭出声,抱着田腊梅不撒手。
“鲁阳媳妇真神了,这都能救过来。”经过这两次的事,彻底服了。
田腊梅抱着闺女,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对着沭云初连磕好几个响头:“谢谢妹子,要是妞妞有个好歹,我也活不成。”
这是实话,孩子就是娘的命啊。
沭云初赶紧扶起她,她又不是菩萨,哪能受人一拜?
“行啦,搭把手的事,不值当的。”
田腊梅擦擦泪,对着来看稀奇的这帮人说:“我和大家伙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庸医能把好眼治瞎了,大妹子能把死人治活了,这差别都看到了吧?我家那个人,什么德性想必大家伙都知道,让他去学医回来给咱看病,靠谱吗?谁敢找?”
人人心中有杆称,田腊梅的话直戳心窝子。谁都知道,这次去学习回来,十有八九是要做村医,为他们服务的。
什么财啊物啊,都没有小命重要,要真是病治不好,还好眼治瞎了,那这个人就是祸害呀。
“咱们手里的票,得用来选一个好医生。”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富冬媳妇站队鲁阳媳妇,反对自家男人。为什么呢?这是自家男人差到哪种地步了,连媳妇都怕他祸害人?
在鲁家洼村民口口相传之下,两天后的票选结果,沭云初赢得了1120票中的998票,以绝对优势获得了去学习的机会。
田腊梅就悲催了,据说刚散场就被鲁富冬一顿胖揍。鲁长宽的小眼媳妇更是直言休了她,让她有多远滚多远。现在的农村人,大多早婚早育,年龄不够连结婚证都没领,所以也谈不上离婚,就是口头上的协议,而且男方占绝对主导。
田腊梅也是个有骨气的,一没哭二没闹,左手挎着小破包袱(几件破衣服),右手抱着孩子(丫头片子亲爹亲奶不要),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家人,包括公爹,没一个好东西。那个家家图四壁,那个男人凶残暴戾毫无人性,有什么好留恋的?出门要饭去,也比给人家当牛做马还不当人看要强。
沭云初很难过,要不是因为她,田腊梅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以后有机会遇到,能帮就帮吧。
6月5号,村民正忙着割麦子的季节,沭云初要到县里学习啦。她去的是县人民医院,是傅玉婵亲自点名要的她。
这一次的学习时间会很长,鲁阳早就在医院旁边租了个小院,他和月月都要在此长住。因为沭云初要学习,鲁阳要工作,大嫚就跟来了,负责洗衣做饭照顾月月。
好在小院有三间房,够住。
傅玉婵见到沭云初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终于来了,真不容易。”
沭云初心道:“是不容易,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那天魏书记放下电话,冥思苦想了很长时间,还真让他想出了个主意。他让傅玉婵给镇卫生院打招呼,以卫生院的名义推荐沭云初。人家不走村里的渠道,鲁富春管不着,来找他他也有说辞不承认。县医院是卫生院的上级,这个面子是要给的。
魏书记不知道,傅玉婵不仅仅是主任,她家还是医学世家。她的父亲在医学院任教多年,桃李满天下,卫生院的正副院长都是她父亲的学生,师妹开口,听说还是个优秀的人,这不叫徇私这是挽留人才。
当时的前路不明,现在早已尘埃落定,傅玉婵才有心情说起这件事。沭云初一方面感激傅玉婵,一方面又感慨,魏书记是老狐狸,暗戳戳做点事,还能拍拍屁股云淡风轻,从容走掉的人。
当然,以后见到魏书记,郑重道谢就行啦。
沭云初被安排到儿科门诊。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医生学习。
鲁阳现在的业务拓展到县城,毕竟县城的消费水平比较高,大部分订单都来自这里。
这天鲁阳给某个家属院的人送了一桶花生油,和一小袋20斤的大米。回来时正在人行道上骑行,后车斗就被人拉住了。
鲁阳把车靠边停下,转过身一看,这个是什么玩意?穿着的衬衣花里胡哨的,比大姑娘都花;裤子更奇怪,能装下两个大人;更夸张的是,戴的眼镜,镜片能盖住半张脸。
“干什么?”鲁阳一看不是个正经人,口气就严厉起来了。
那个连忙摘下眼镜,做举手投降动作:“阳哥,别动怒,是我,是我。”
鲁阳这才认出来:“三胜?”
鲁阳嫌弃道:“你怎么整成了这个德性?这都穿的啥?丢人!”
“阳哥不懂了吧?南方都这么穿,这叫时尚叫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