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是个小机灵,啥都懂。大嫚护犊子:“月月听话着呢,一点也不闹。”
沭云初说:“哪有不闹的孩子?做了错事就得管。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纠纠。”
大嫚:这是亲娘么?
鲁阳骑着三轮车,车斗里坐着沭云初。路上鲁阳说:“你对月月太严格了,才这么小的孩子。”
沭云初知道他疼月月,比她这个亲娘还疼,于是打趣:“对,我是后娘。”
鲁阳笑回:“那你把我的种扔哪去了?我就和你上过炕。”
沭云初又用上拿手绝活,拧他:“你是不是吃啥药了?色迷迷的。”
“我要是对自己的老婆还一本正经的,坐怀不乱的,咋勾引都不行,你就该哭了,那只能有一个原因,是我真的不行。”
沭云初:这个男人,是不是精虫上脑了?绕不出去了?
医院离他们居住的小院不远,步行能有十分钟的路程。沭云初下车,鲁阳又叮嘱下班后不要着急,他来接她。
“哎呀,不用了,这才几步路啊?快走吧,啥事也耽误了。”不和他说了,没完没了了。
腰还有点不舒服,沭云初下意识地就扶了腰一下,就听见有人轻笑了一声。这人沭云初认识,是儿科的护士长蒋英诺。
“蒋姐,早。”沭云初打招呼。
蒋英诺大方外向,两人关系处的不错。
蒋英诺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打趣:“昨夜有点猛哈,都碰到老腰了?”
不管为姑娘时多腼腆,一旦步入已婚妇女的行列,就百无禁忌,什么玩笑话都敢说。
沭云初脸红:“蒋姐,别乱说。”
蒋英诺打着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小沭脸皮薄。”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身影从面前经过,蒋英诺:“是莫医生啊,他女朋友来了,在外面说了好一会话了。说话那个嗲啊,我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说莫医生怎么受得了?会喜欢这样的?”
沭云初心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个谁管得着?不要打搅我就行,爱喜欢谁喜欢谁去。”
莫医生叫莫无忧,白白净净的白面书生一个。沭云初刚来到医院的时候,这位莫医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明里暗里追求了好一段时间。开始是送花、送小零食,沭云初不知道是谁送的,哪里会要?花扔掉了,零食送给了科室的小姑娘。后来开始写情书、写情诗,文釆虽不错,可把沭云初吓的够呛,这辈子她想和鲁阳好好过,没有红杏出墙搞婚外恋的打算,婉言拒绝了。莫无忧不泄气,最后还是鲁阳出面“面谈”了一次才消停,但自此以后和沭云初不说话、不搭理。有一类男人,小肚鸡肠不豁达不大度,变脸比女人还快,说的就是莫无忧这样的。
傅玉婵正在院长办公室和欧院长谈事情,有人敲门。
欧院长示意停下谈话,说道:“进来。”
房门打开,是儿科副主任刁银川,看见傅玉婵打招呼:“傅主任也在啊。”
傅玉婵和他平日没什么交集,礼貌地点了点头:“和欧院长谈点事情。”
刁银川很为难的对欧院长说:“那我等会再来?”
欧院长大手一挥:“老刁,有什么事就痛痛快快讲,都不是外人。”
欧院长是军人出身,做事雷厉风行,最烦婆婆妈妈不痛快。
刁银川把手中的文件交给欧院长:“这个,还请院长看一看,签字同意。”
欧院长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这个沭云初……如此恶劣的人,就不应该在咱们医院。”
刁银川松了一口气,笑逐颜开:“欧院长所言极是……”
傅玉婵一听沭云初的名字坐不住了,起身走过来问:“沭云初怎么啦?”
欧院长把举报信递给她:“你看看,一个女孩子太不自爱了。”
傅玉婵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好家伙,为了达到目的,罗列的罪名还不少:什么已婚身份勾引未婚青年谈恋爱,以恋爱之名哄骗别人钱财;做事不认真、工作马虎;在工作时间大谈八卦是非,挑拔同事关系等等。
傅玉婵冷笑一声:“刁主任和欧院长这是准备未审先判,直接定罪?”
欧院长:“不是……这么恶劣的人……”
傅玉婵:“您调查过吗?***说过‘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欧院长看上刁银川。刁银川嘴硬:“我说的都是事实,是同科室的同事向我反映的。”
傅玉婵一点脸面也不留:“这个同事,不会是您内侄莫无忧吧?”
刁银川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傅玉婵:“那就请欧院长调查一下,到底是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刁银川一把夺过举报信,攥在手里,气极败坏地说:“有句话没说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欧院长制止道:“刁主任,注意态度,不能恶意攻击同事,破坏同志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