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富冬急忙放下妞妞去堵门。沭云海的块头,谁能堵的住?只需一脚,房门大开,连躲闪不及的鲁富冬,都被震出去几步远,捂着腮帮子跳脚:“哪里来的狗东西,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沭云海也不管他,一把把还在炕上捂着田腊梅的络腮胡揪了下来。络腮胡除了小偷小摸不断,强戏大闺女小媳妇,充强耍横也是把好手。这会他施展三脚猫功夫,和沭云海对打。鲁富冬跑过来帮忙,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打服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趁这工夫,田腊梅连忙穿好了衣服。真够丢人的,她被剥的就剩下条内裤,刚才沭云海冲进来,自己这白花花的身子,大概也被看到了。好在络腮胡不知道是不行还是咋的,前戏特别多,衣服没脱几件,否则她就是污浊的身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虽然不是什么大闺女,身子给过自家男人,这是为人妇的义务;叫一个不相干的人夺了去,就算错不在她,那也是不贞不洁的女人,活着抬不起头,死了遭人唾弃。
天可怜见,老天也厚待了她一回!
地上的二对一,形势对沭云海不乐观。地方狭小,而且鲁富冬操着菜刀,络腮胡拿着擀面杖,沭云海啥也没有,就攥着两个拳头,很明显是要吃亏的呀。
要不是鲁富冬嘴贱,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快,也许形势不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可鲁富冬是谁呀?那可是前土皇帝的爱子,现任土皇帝的胞弟,他可是土皇帝家族的红人,但凡长眼睛且不瞎的,哪个见了他不躲着不捧着?偏偏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哒出来的小白脸,居然跑他这里耍横、抢人,这不是田腊梅的姘头是什么?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说了,田腊梅这个气啊,这人是畜生么?自己好歹跟了他一回,好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吧,也不能为了十块钱,把她送给一个老光棍遭蹋。特别是还要当着闺女的面,还要拿闺女的命威胁她。
你这里丧尽天良,反而还诬陷她带着姘头。她一个“残花败柳”就罢了,人家月月舅舅还是个未婚小伙,这不是往人身上扣屎盆子吗?
田腊梅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炕席里摸出一把剪子,朝着毫无察觉的鲁富冬脖子上扎去……
沭云初一下午,都在教月月握笔姿势。小家伙嘻皮笑脸的,软软糯糯的叫着爹和娘,就是不改。
沭云初抚额,她小时候也这么笨的吗?不会是随了她吧?怎么可能呢?她这么聪明,肯定是随了鲁阳。
人都是把孩子的优点往自己的身上揽,把缺点往对方身上推,她沭云初也不例外哈。
鲁阳就不这样想了,才多大点孩子,现在的任务就是玩,到该读书写字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了。
大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慢吞吞的性子急的不要不要的,喊着沭云初:“嫂子,海哥在公安局,让你和我哥快去。”
沭云初懵了,她哥又摊上什么事了?闹的动静这么大,还进了公安局?
等鲁阳骑着自行车带着沭云初赶到公安局,除了她哥,还有一对母女,她有点印象,这是鲁富冬的前妻。当然了,大队书记鲁富春也在。
“鲁书记……”沭云初礼貌打招呼,哪敢怠慢,鲁家洼的书记,父母官呐。
鲁富春冷冷的:“不敢当,你哥可牛逼,把我弟弟都打进医院去了。”
田腊梅争辩:“说过多少次了,你弟弟的伤是把弄的。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没弄死算他命大……”
鲁富春牛眼一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到现在还护着他。”
警察在敲桌子:“安静,正在做口供,不得喧哗。”
录完田腊梅的口供,又录沭云海的口供。
沭云初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现在才搞明白:鲁富冬那畜生,拿自己媳妇换老光棍的十块钱。她哥是见义勇为去救人,田腊梅恨透了鲁富冬,拿把剪子行凶……不不,正当防卫?
“这对姘头的话不可信,我弟弟的伤摆在那里,杀人偿命,伤人坐牢,不能狡辩。”鲁富春一副领导派头,在讲着大道理。
“鲁书记,在警官这里,黑白颠倒不了,等着调查结果就行了,不能凭着你的主观臆想断案,还是相信法律吧。”鲁阳插话道,就看不惯鲁富春一家横行霸道的样,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警察也警告了鲁富春一眼。
鲁富春:他娘的,连个瘸子也能教训他?等找着机会,不把你小子折腾出屎来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