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中,卢怡菡正坐在闺房里对镜梳妆,今日镇南王府回请宁王府、建王府以及宋家,爹娘都嘱咐自己好生打扮,尤其是听说今日佩霖哥哥也会来,因而一早便起来挑衣衫拣配饰,以期把最美的姿态展示出来。
听娘说两家最近也在商议婚事,一想到这些,卢怡菡的脸便如朝霞灿烂,好容易把激动掩盖下去,偏生身边的丫鬟不解风情,扰了好兴味。
“小姐,我听说那绣女已经回去了。”丫鬟一边替小姐梳妆,一边嘴碎念叨着。
“到底当时她也救了我们,回去就回去吧,没想到这贱丫头心地尚可,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没给她一个警告教训,有些遗憾。”
“小姐,我闲来无事打听着,说是陪宋家大小姐出去采买、视察的,可是我呀,听咱们府跟宁王府管家交好的大管家的口风,似乎不是这样的。”
“嘶,你这贱蹄子,轻点。”卢怡菡不满地打了一下丫鬟的手腕,“一早上的兴致全被你败坏了,一直说章锦儿作甚?还有那宋纤纤,以为自己是经商的大户,就能够高攀佩霖哥哥么,婚事还不是黄了?”
说着抄起满翠流珠簪子便直插上鬓发,耳边传来小丫鬟小心翼翼、有些颤抖的声音:“您说过,一旦知晓章锦儿消息,便要禀告于您的。”
“行了知道了。”本想着继续敷粉涂脂,可丫头越来越低的声音让卢怡菡“啪”地一声,把簪子拍到了桌面上。
“小姐,听说,是徐世子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去宜春楼营救的。”
“好哇,佩霖哥哥还是很重视她的,那么章锦儿,你就等着吧。”
“你总算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了。”方姑姑仍是淡淡地点头,心里却有了些欣慰。
“姑姑,只是锦儿有一事不明,您说我的色彩搭配出了问题,烦请您指点一二。”
方姑姑瞧着四下无人,便语重心长地说:“你可知明黄色是民间用色大忌,我若直接点出来,你怕是要大祸临头的。”
锦儿一思忖,知道姑姑不会坑骗自己,只是明黄色何以是民间大忌?
“你糊涂呀,锦儿,你虽是农门女子,但立定决心出来闯荡,便要凡事多留个心眼,万事警惕。我告诉你吧,明黄是帝王家御用之色,是禁忌!”
一身冷汗从衣服缝里渗出来,锦儿像一盘散沙似的瘫坐在地上,逾越禁忌,差一点就要万劫不复!
“姑姑,谢谢您的救命之恩。锦儿会谨记今日的告诫。”
出来后,锦儿便如同腌入味的黄瓜,蔫蔫巴巴的。
这都城规矩禁忌繁杂,自己以后可得多注意点啊!
“锦儿,锦儿,纤纤小姐叫你去前门,马车在那里等你。”一个小丫鬟急匆匆拉了锦儿去大门口,不明就里的她一口水都没喝便赶紧上了马车。
“纤纤,怎么了?”锦儿咽下口水,呼吸终于平稳些了。
宋纤纤眉头有些拧紧,这状况是有些难解释。
“锦儿,我们现下得去镇南王府,是卢小姐相请的,但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锦儿有些气愤:“纤纤,你知道吗,上次便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害我被绑架的。这次去肯定又没安好心。我们能不去么?”
“镇南王府下人来通传的,我是商户之女,你也无甚权势,怎能公然和一个王府对抗呢?”
“纤纤,可是我听人说你是首富之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