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欣含羞带怯:“欢迎,当然欢迎,二十年不见了,他不是一直在北阳市发展吗?家也搬走二十年了,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白惠广故意挑逗:“还不是想你想疯了呗,恰好吉峻升官,借口祝贺,很想单独见你,他又害怕撞到吉峻,所以叫我当这个电灯泡。”
刘欣欣当即锤他一家伙:“瞎扯,五十多的人了,屎缸会想我?说不定搞掉了多少黄花闺女,他会想我?拿我开涮。”
正说着,司机再次进来,带着一个人,边进来边喊:“尤市长到了。”
白惠广一步就跨出了门:“欢迎尤市长,欢迎。欣欣,怎么还愣着?”
刘欣欣一边出来一边嘟囔:“哪个尤市长,市长怎么就来俺家了?”
来人中等身高,约有一米七六的样子,微微发胖,国字脸白白净净,显得年轻干练,上来就握住刘欣欣:“臭丫,你好啊,屎缸来看你了。”
刘欣欣一看,真的是尤屎缸,怎么就成了市长?这可是自己相恋四年之久的铁哥儿们啊。
惊得她身子摇晃,顿时眩晕,翻倒在尤屎缸怀里:“屎缸……。”
尤屎缸紧紧拥住刘欣欣,禁不住双眼噙满泪花:“臭丫,你受苦了。”
刘欣欣死命捶打尤屎缸,已经热泪滚滚,喉头更咽,期期艾艾的问:“屎缸,你过得还好吧?”
尤屎缸的真名是尤试钢,乳名屎缸。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改名尤施纲。之所以叫这么个名字,乳名屎缸当然是民俗要求,男孩起个赖名字好养活。
试钢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改名施纲又怎么解释?
他爸给他起名尤试钢,是为了纪念屎缸第一次跟着打铁。
老爸开着洪炉坊,给刚刚承包到户的农民打农具。打农具往往要抄红铁,蘸水加钢,青少年又能干得动,眼睛又好,抄红铁的速度自然也快。所以他给填报大名就叫试钢。
自己改名施纲,一来是抓纲治国,纲举目张,二来是所学专业是应用生物科学,生物不就分为界门纲目科属种么。
看白惠广喊他尤市长,难道他升任市长了?是正市长还是副市长?哪里的市长?升了市长怎么会有空来到这里?
尤施纲刚刚到任西坛市代市长,原任朱雀省北阳市副市长,是朱雀大学辅导员尤萌的老爸。也就是说,吕簪凤、房旅霆、凤应普、苟通江的辅导员尤萌是他的独女。
这里是卧虎省,他当然属于跨省调动。作为交换,卧虎省统战部的宁保春调任北阳市担任代市长。任从位由卧虎省宣传部二把手,同时调任北阳市副市长兼市政府秘书长。
尤施纲松开刘欣欣,三个端起盘子,来到堂屋客厅,就着茶几坐下。白惠广拧开酒瓶,三个都倒上。
刘欣欣乐得陪市长喝几杯,何况还是旧情人,也爽快喝起白酒。
尤施纲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刘欣欣担心起来:“宁保春调过去还拉了个伴,任从位的爹当年就是稻县副县长,他本人又干到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这可是他宁保春的铁哥儿们,还有个韩辅银。屎缸,你来西坛市带个伴没有啊?”
是的,跨省调动是升迁的一种模式,但容易陷入孤军奋战,很容易失败。刘欣欣作为西坛市房管局党组成员,对于官场毫不陌生,为老同学兼情人十分担心。
尤施纲说道:“谢谢欣欣关心。我调来西坛市,当然也不是孤军奋战,同时调来的有朱雀大学办公室主任赵公纬,来西坛市担任市政办主任。”
刘欣欣这时候还不知道新儿媳吕簪凤的来龙去脉,对于赵公纬还不能形成直观印象,但对于旧情人的这个安排颔首肯定:“这就好,这就好。你来了,吉峻和惠广也就能甩开膀子干了,他俩憋屈了一辈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白惠广动情地说:“欣欣,你不知道,我和皮雪两地分居一辈子,就没指望能升任镇书记,吉峻过去因为生二胎,也没啥希望。
“其实,我们俩这次升职,也是因为屎缸杀回马枪,西坛市才关注到了我们俩。你得打电话让吉峻回来,咱们好好给屎缸端几杯酒。”
刘欣欣当即打个电话,那边吴吉峻接通:“欣欣,啥事?啥啥啥,尤市长在咱家?胡扯的么?好好好,我马上赶回去。”
只是二十来分钟,吴吉峻就把他那一米八的强健体魄送到了家里,一进门就高呼:“屎缸,听说你要来咱西坛当市长,还没顾上要你的号码呢,怎么就钻进俺家了?”
白惠广大呼:“屎缸已经上任了,现在是代市长,人大正式选举之后就任市长。你不知道吧?西坛的那些管官的官,正是因为屎缸要杀回来,才把咱俩安置成了镇书记的。要不然,咱俩都该退二线了。”
吴吉峻上来紧紧握住尤施纲的手:“沃烤,今后再也不敢叫屎缸了。尤市长,您杀回来,咱们这辈子总算没有白搭了老牌大学生啊。要不叫上赵敬堂?据说陈派兵那家伙邀请他进大学就职呢。”
尤施纲大为震惊:“陈派兵这小子下手真毒啊,敢跟老子抢人,快叫老堂。一块叫上孙镇功、李振汉。你们五个都过来,咱一起喷会。”
吴吉峻当即打通赵敬堂的电话:“喂,老堂,没啥事,叫你来喝二两。谁在?屎缸,对对对,屎缸,对对对,回来了回来了。惠广也在俺家。好的,你叫上振汉,速度啊。”
大约只是五六分钟,赵敬堂、李振汉双双进门,一起大喊:“尤市长驾临,祝贺祝贺。”
刘欣欣看这两个大嗓门,高兴得合不拢嘴,急忙起身相迎。
李振汉高呼:“屎缸,我早就听说了你要杀回来,但很担心能不能成。今天证实了,你上任了,老兄弟们都激动得跳高啊。”
尤施纲站起来,跟他俩一一握手,招呼坐下说话。
吴吉峻把八仙桌拉到正当中,盘子重新摆上,一看盘子太少,电话拨通吴运秀:“妞,你来家里一下,在街上买四个菜。你市长叔叔在家里做客,快点啊。哪个市长叔叔?来了就知道了。”
几位老同学一边先喝着一边等菜,大约二十来分钟,吴运秀进门,老妈刘欣欣接住,去厨屋装盘子。
吴吉峻拉过女儿,给尤施纲介绍:“市长,这就是秀秀啊。不认得了吧。”
尤施纲高高兴兴地打量,惊呼:“这么美啊,可比欣欣当年更加出色。秀秀,叔叔离开咱们西坛市那年,你才十来岁吧?还认得叔叔吗?屎缸,屎缸叔。”
吴运秀惊得张嘴结舌:“屎缸叔啊,这么潇洒啊!我咋不认得呢,你走之前还在我们家举行的告别宴会呢,那时候我上初一了。今年三十二岁的老姑娘了。叔,今天新市长上任,全市传的沸沸扬扬,也姓尤,是你老本家吗?”
满屋子长辈一时间哈哈大笑。吴运秀吃惊地看着老妈,她心里很清楚,老妈一辈子都放不下这个叔叔,她曾经跟屎缸叔相恋四年之久。
因为屎缸叔的一个错误举动,弄丢了老妈。爸爸出于哥儿们的仗义,对屎缸叔的旧恋人当然百般安慰,老妈感动不已,转投了老爸的怀抱。
他们七嘴八舌给吴运秀介绍她的屎缸叔,热闹说笑就到了十点多。
这时候,院子里呼啦啦进来一大帮帅锅美女,尤施纲一惊:“狗宝,你们家这时候还有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