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大军的将士缓缓的前行,敌军停留在原地没有动,他们却是没有得到停下来的命令,只能上前与敌军交战,越是靠近百步的距离,前军的将士心中就越发的惶恐不安,对于敌军的进攻手段,他们缺乏足够的了解,而前方能够给他们带来保护的就是盾兵。
长安军中的战鼓声陡然响起,床弩、三人强弩、连弩车,释放了弩箭。
呼啸而来的弩箭在敌军中肆虐,当强弩军、连弩军和床弩的力量汇聚在一起之后,产生的威势是南部大军难以承受的。
小心前进中的前军士卒突然听到呼呼之声,他们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黑影,这些黑影的速度太快,以致于他们难以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不过盾兵却是急忙举起了手中的盾牌。
一支弩箭击碎了盾兵手中的盾牌之后,并没有停止,一名士卒,两名士卒,直到贯穿第三名士卒的时候,弩箭的力量似乎消散了,才停止下来,三名士卒的死亡让军中的士卒震撼不已,他们这时才看清方才的黑影竟然是如同简短长枪一般的弩箭,他们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弓箭才能将这样的箭矢释放如此远的距离。
这一轮弩箭之中,以床弩给敌军造成的伤害最大,敌军在前行的过程中,阵型虽然比较松散一些,但是床弩的射程可是在三百多步,击杀进入到一百五十步范围内的敌军,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弩箭在这次的进攻中落空。
前军中在这轮弩箭中幸存下来的士卒,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方才还密密麻麻的袍泽,竟然在敌军这次进攻下倒下去了大半之多,他们的神色间满是惶恐,这样的战斗他们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
一些士卒甚至忘记了这是战场,甚至忘记了前面的敌人,他们在打量着周围的战场。
战鼓声仍旧在继续,不管南部大军的将士是多么的想要离开战场,他们必须要前进,将领的命令,让军中的士卒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那便是以最快的速度靠近敌军,只有这样,才能让敌军这些奇怪的东西难以产生之前的威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从战场上存活下去。
敌军的士卒有着这样的选择是没有错误的,唯有靠近之后,才能生存,不然的话,只有死亡,至于说在战场上选择后退,根本是不可能的,后方督战的将士同样会将他们杀死。
这是一场极度不对等的战斗,南部大军的将士在靠近敌军的过程中,要忍受的就是来自敌军弩箭的屠杀。
床弩和三人强弩的士卒释放手中的弩箭之后,立即开始了装填弩箭,他们要在最快的时间内,释放下一轮弩箭,不然的话,第二轮弩箭释放之后,他们想要从战场上离开就更加的困难了。
相对而言,连弩军的将士就比较轻松了,因为在弩车里还有着弩箭,他们不用在战场上担心为弩车上弦的问题,在野外战场的交锋中,连弩军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的,只要连弩车中的弩箭能够源源不断的给敌军造成伤害,就能让敌军难以靠近。
若是此时长安军军中出现当初益州军在雒县与长安军决战时那种连弩的队伍的话,在这样的战场上完全就是横扫,千架连弩车,能够释放上万支弩箭,并不是说在战场上要将敌军完全击杀之后才能取得胜利,只要能够给敌军造成过半的伤害,就能让敌军崩溃。
战场上没有所谓的公平与不公平,没有强悍的军力和精良的器械,在战场上就只能落败,唯有不断的变强,才能始终站在最顶峰的位置上。
连弩军在吴懿的命令下,调整好方向之后,不停的释放手中的弩箭,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敌军造成更大的伤害。
战场上的弩箭呼啸不止,一名名南部大军的将士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不少军中的士卒在死去的时候,神色间满是惶恐,他们不想就这样死去。
朱褒得知前方的消息之后,面色苍白如纸,长安军的强悍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长安军竟然是这般的厉害,仅仅是依靠弩箭就给己方的将士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士兵手中的盾牌在长安军的面前是那么的可笑,想要依靠盾牌阻挡弩箭,根本是难以做到的,其中以中军正前方的大军受到的伤害最大。
不仅仅是军中士卒的死伤,还有来自心灵上的震慑,三名甚至四名士卒为一支弩箭贯穿,那是何等的情景。
“不想敌军之弩箭,竟然是这般的厉害,原来汉中王之前所言非虚啊。”朱褒叹道,他知道这场战斗,南部大军的将士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死战下去,取得胜利,才有可能存活下去,否则就是失败和死亡,通过长安军进攻,能够看出长安军在战场上是何等的恐怖,他们仅仅是在战场上凭借弩箭,就能让南部大军付出惨重的代价。
“传令前军将士,以最快的速度靠近敌军,不给敌军喘息之机。”朱褒的声音有些急切,前来支援的大军,若是失败的话,高定和刘备将会陷入何等的局面,要知道晋王可是在战场上呢。
不提其他,仅仅是晋王在战场上对于南部郡县的大军而言,就是震慑!
敌军的主将出现在战场上,若是不能将敌军的主将所在的队伍击败的话,想要取得战场上的胜利是极为困难的,这些道理朱褒是明白的,只是按照大年战场上的形势来看的话,即便是在长安军的进攻下能够让大军避免战败都已经是极为庆幸的事情了,更不用说将郭嘉率领的长安军击败的事情了。
前军的交锋,给朱褒很大的触动,他没有想到器械在决战场上会有这般的威势。
前军的将士正在遭受着来自床弩、连弩和强弩的屠杀。
两轮弩箭之后,床弩和三人强弩退出了战斗,但是连弩军仍旧在战场上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