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一下马,就见一群官员踩了风火轮似的冲过来。
领头的那位正是真定府的知府钱永良,后面跟着的是肯定是真定府和辖下县衙里的官员,有二三十个。
这等仗势,李得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如果刚才下马之前看见这帮人,十有八九他不会下马,点头寒暄两句继续赶路就是了,觉得没必要与他们深度交涉啥的。他不认为这是不识抬举,只是他知道自己身份有别。
而且,那些官员也不一定是为他而来,极有可能是为张大受。毕竟人家是司礼监秉笔,算万历皇帝身边的人。
他算什么?这次任务之后,他的身份还是府学生员,了不起挂一个得时学院院长的头衔,与当官儿的没法比。
然而,这些官员突然冒出来,让李得时猝不及防,想走已然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与他们交涉一番。
李得时恭敬地打量了钱永良一番,见这位知府四十岁左右,白净脸皮,下巴上的胡子稀稀朗朗没几根,两腮也不肯长肉,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人。
再看路边黑压压的官员,一个个都是穿着簇新的补服,搞得还蛮正规,俨然像一支欢迎队伍似的。
李得时更感觉不好意思,“钱知府太客气了!”
“您就是潞王爷的老丈人,也就是得时学院的李院长吧?”
“在下正是。”
“那这位一定是张大公公了?”钱永良又将目光锁定张大受。
在场只有张大受一位大珰太监,无论从衣着还是从面相,都容易识别。
“正是。”张大受回了两个字,便不作声,一切以李得时马首是瞻。
钱永良道:“听说诸位遇到有官员接见的地方一概不下马,所以我才采取如此下策,带着一帮官员躲在路边,还望李院长、张大公公见谅!”
哦,原来如此。
李得时深感好奇,不禁问道:“钱知府为何一定要见我们呢?”
“一来对您们表示热烈的欢迎,二来确实有两件事恳请李院长。”
“为公还是为私?”
“李院长,当然为公,不然也不会带官员一道前来。”
“既然为公,那不妨听听,反正我们决定在此休息一个时辰。”李得时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一方面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也为朱翊镠着想,不能因为他而让女婿难做。
“李院长,张大公公,请!”钱永良抬手让李得时、张大受先入驿站厅堂。
进去厅堂,一众人坐定。
李得时也不墨迹,反正与他们也不熟,有事说事好了,所以直接问道:“不知钱知府要我帮什么忙呢?”
“第一件事,听说得时学院主要接收流浪孩童,我便留了一个心眼,不知李院长可否接收我真定府的流浪孩童?”
“当然可以啊!”李得时毫不犹豫。
“那太好了!届时我真定府的流浪孩童就可以送到得时学院读书了?”
“嗯。”
“我代表真定府所有流浪孩童感激李院长。”钱永良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钱知府更应该感谢潞王爷的!”张大受不禁插了一句,“没有潞王爷,就没有得时学院。”
“是是是,这个我听说了。”钱永良连连点头,接着道,“要求李院长的第二件事就是与潞王爷有关。”
“何事?”李得时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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