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定跪着将朱翊镠交给他的计划书看完了。
看完心里美滋滋的,只是搞不懂他爹为何鄙视这项工作,不仅罚跪,还不许他吃饭。
此刻他肚子正饿得呱呱叫。
中饭没吃,晚饭也没得吃,不知道还要跪多久。
正感觉两眼冒金花,忽然见他娘进来了,“定儿。”
“娘,好饿啊!”王与定忙叫道。
“嘘,你小声点,给。”他娘偷偷递给他两个豆沙包。
王与定眼睛放光,一把抓过便囫囵吞枣地吃起来。
“你慢着点,平常不稀罕,现在饿了知道好吃吧?”
“真香。娘,爹呢?”
“他迫不及待去找申公子了,不过你可不许偷懒,该罚跪还得跪。”
实在饿得慌,王与定三下五除二便将两个豆沙包送入肚里。
“娘,还有没有?”
“这都是娘偷偷送来的,能垫一下不饿就行了,还想吃饱吗?”
“爹不是说爹这会儿出去了?”
“外头有人看着呢。娘只说进来与你说会儿话,没见豆沙包是藏着带进来的吗?若被你爹知道,又得挨骂。”
“爹就是固执不化。”说起他爹,王与定又忍不住嘀咕道,“做中介怎么就忽悠人了?这可是陛下交给孩儿的任务,娘你看,这是陛下的计划书呢。”
“娘不懂这些,只要定儿高兴,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既是陛下委托,你好好努力干好便是了。”
“还是娘心疼孩儿。”王与定笑道。
“定儿,你爹其实也一样疼你,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他娘感慨地道,“都说父爱如山,山山不同;母爱如水,涓涓相通。定儿太顽皮,你爹总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劲儿,所以对你严格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每次惩罚你过后,你爹比你还难受呢。”
“孩儿只是很不理解,爹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去做才高兴,爹娘赋予孩儿生命,可孩儿并非爹娘的附属,孩儿可以拥有自己的追求。”
“你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朝廷命官,你爹当然希望定儿也能做官,代代相传,可谁知定儿你……”
“可孩儿对读书就是不感兴趣,陛下也说读书不是唯一出路。”
“定儿也知道,陛下的眼光非常人所能及,就说他对你妹妹姻缘一事,与其他人的见解便大为不同。”
“可惜爹意识不到这一点,与他说他还急。”王与定叹了口气。
“也不是你爹脾气急,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对外人他不是这样的,说到底你爹还是希望你好。”
“这个孩儿知道,可爹不要总以为孩儿就必须为他争光才行。孩儿现在不是孩子,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就像今天这次,孩儿哪里做错了?这是陛下委任孩儿做的工作,爹也不问青红皂白,将孩儿一顿训斥还罚跪。”
“你爹只是好久没见定儿,加上长久以来对定儿的复杂感情,怕你胡来,所以才罚你跪,他又没有说不让你干,想必多半是借此提醒定儿。”
“娘总是为爹说好话。”
“你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今天罚完跪,明天好好为陛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