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这不搬出来还好,将朱翊镠一搬出来,冯保更是来气了。
本来,王安这般得宠,冯保就有点眼红,不说打压吧,至少要在王安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威风,明白地告诉王安他才是大内第一号人物。
这时候将皇上搬出来什么意思?成心压他这个大内总管吗?
冯保当然来气,结果直接将王安轰走,连解释辩驳机会都不给。
无奈之下,王安只好硬着头皮,不得不去内阁找首辅申时行。
他知道,这样不合规矩,等于是越权嘛。不仅会招来冯保的谩骂,还有可能被内阁的人轰出来。
但没办法,这件事他当初参与,也敢确定朱翊镠的想法。
这时候岂能退缩?不然不是将张泰征推到悬崖峭壁绝境上了吗?
皇上这会儿不在,张泰征肯定心急如焚,得面临多大压力啊!
……
听说王安求见,申时行愣了愣,因为他与王安没有什么交集。
确实也交集不上。
他是首辅,人家尽管是大红人,可毕竟职位在那儿摆着。
平常要有交集,也是与冯保、陈炬那些大珰来往,与王安……
可既然人家主动找上门来,总不能不见,好歹人家是司礼监随堂,还兼任乾清宫掌作,未来可期。
召进来一问,原来是因为张泰征父死却不想回家守制一事。
虽然听完后了王安的一席话,可申时行感觉也没咋听明白。
问道:“王公公的意思是,张泰征不愿回家守制事出有因?”
王安点头:“是的,申先生。”
“可守制大事,岂能如同儿戏?短短几天,张泰征已被弹劾两轮了。”
“奴婢知道,这事儿该怎么与申先生解释呢?其实万岁爷应该支持张泰征不回家守制。”王安如是般说道。
“那又怎样?咱得依照礼法,依照祖制来,即便是万岁爷的意思,我这个首辅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只这一句话让王安哑口无言。
对呀,首辅终究是首辅,这时候若支持张泰征不回家守制,那他这个首辅会被天下读书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要对抗甚至改变守制大礼,恐怕唯有皇上才有一线希望取得成功。
首辅没有这个能耐,即便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也不敢表态支持。
看来皇上不在,也没人敢支持,冯保与申时行都不敢。因为一旦表态,就等于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可如果听之任之,一来违背了皇上的初衷,二来也坑了张泰征,无异于将他推到万人唾骂的位置上。
这可如何是好?王安思绪飞驰。
“如果真是陛下的暗中授意,那王公公不妨去找皇后商量试试。”见王安紧锁眉头,申时行建议道。
王安微微颔首,喃喃地道:“怕也只能这么办,怕也只能这么办了。”
“可这件事儿还不能大肆宣扬,否则会将这个压力推到陛下身上。”申时行又谨慎地提醒。
“这个奴婢知道,不然万岁爷也不会暗中授意,肯定是考虑到了压力。”王安心领神会地道。
他只得退出内阁,想着冯保与申时行都谈虎色变似的不敢掺和,怕也只能去找郑皇后试试了。
可对郑皇后,王安一点都不熟。
其实不光是王安,除了冯保,其他人与郑妙谨都不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