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迫不及待召见。
一问,原来与先头报信的士兵传来的消息一样,都是禀报李成梁与哈达部为首的九部落干起来了。
朱翊镠纳闷儿,不可能李成梁派两次人来,汇报同一个消息啊?
而且前后间隔了两天时间。
再一问,确定这次报信的士兵就是李成梁派回来的。
那先头报信的士兵呢?
两次人不同,但传来的消息一样。
这次报信的士兵还传达了一个有用信息:李总兵原本没想着报告辽阳,后来感觉形势严峻才改变主意。
那是不是可以推断:先头传信的士兵,莫非不是李成梁派回来的?
会是谁呢?
如果这样,先头传信的士兵应该是在两军刚一交锋便赶往辽阳传信;
而后来的这位报信士兵,是在李成梁决定改变主意之后才赶来辽阳。
两位报信人并不是同一时间出发。
这就有点奇怪了。
以朱翊镠的脑子一时也想不明白。
“陛下——”
正自琢磨,王象乾色急匆匆地赶来禀道:“臣依照陛下的旨意,派人给张学颜大学士送信,结果送信的人回来,说张大学士已经领兵出发了。”
“已经领兵出发了?什么意思?”
“回陛下,就是说张大学士已经得知李总兵与哈达部交锋,他亲自督军一万赶过来协助。”王象乾回道。
朱翊镠思绪飞驰:“这么说张大学士比我们先得到消息吗?”
“陛下,是。”王象乾确定地道。
“哦,朕应该想明白了。”朱翊镠继而将刚才报信的士兵一节告知。
由此断定:先头报信的士兵应该不是李成梁派来的,而是另有其人。他们除了来辽阳汇报,同时还去了奴儿干都司给张学颜汇报。
这样张学颜才会提前领兵出发,而不是等到朱翊镠下旨,然后再让王象乾吩咐人去通知才出兵。
那报信的人会是谁呢?
“陛下,还有一件事儿也很蹊跷。”王象乾接着又道,“除了张大学士领兵支援李总兵外,建州女真也派兵过去支援李总兵了。”
“建州女真?”朱翊镠不禁讶然,“先头压根儿就没打算让建州出兵呀,他们怎会去了呢?”
“所以臣才觉得好奇啊!”王象乾咂摸着嘴,“好像冥冥之中随时有人关注女真各部的动态。”
朱翊镠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除了李成梁亲自率领的一路大军,相当于另外还有三路大军同时汇聚海西哈达部。
“陛下,这样的话,那一仗似乎也不用担心了。只是,届时该如何处置哈达部呢?”王象乾接着问道。
“看他们的态度吧。”朱翊镠沉吟少许后,如是般指示道,“态度好,朕姑且原谅他们;倘若依然顽固不化,朕绝不姑息纵容,民族政策不容置疑,更容不得挑战。无论如何哈达部首领负有不可推卸的任务,朕会找他算账的。”
“臣明白了。”
“张大学士出兵朕可以理解,可建州女真为什么也要出兵?”朱翊镠思绪又回到刚才的疑问中,不禁喃喃自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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