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何罪之有?”朱翊镠不紧不慢地问道。
“臣当年担任辽东巡抚时,不知检点竟与外族女子有染;后来私下多次派人查找,可一无所获;臣又不死心,借着镇守奴儿干都司的由头,私下里又利用职权派人寻找,臣实在愧对陛下的信任与厚爱!”
“爱卿请起,朕一言九鼎,今天之所以坦白地说出来,绝无半分苛责爱卿之意,只是表达朕的关心。与人谈情说笑而已,你情我愿,朕难道还会为此责备或惩罚爱卿吗?”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可臣不该瞒着陛下啊!”张学颜依然跪地不起。
“朕当然能理解,爱卿不必自责,请起。”朱翊镠抬手。
“谢陛下!”张学颜这才站起来,而后谨小慎微地坐下。
“朕可真的没有半分怪罪爱卿之心哈!”朱翊镠再次强调。
“臣相信陛下。”张学颜接着道,“可无论怎么说,臣请求镇守奴儿干都司的心并不单纯,这是事实。”
“无碍。”朱翊镠摇了摇头,关切地说道,“爱卿心里不要有任何压力,朕只想知道有她们的音讯吗?”
“没有,多谢陛下挂牵!”张学颜不禁有了两分失落地摇头。
“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不瞒陛下说,臣安排无为教的教徒潜入各部落里,打探部落的消息固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臣仍有私心,就是希望能查出他们的线索,无奈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朕已经料到了。”
“哦,臣忘了陛下拥有神预测的超级本领。”
朱翊镠没作声,这谈不上什么神预测,只是简单的推断而已。
“既然还没有音讯,那就接着找,相信终有一天可以找到。”朱翊镠鼓励道。
“多谢陛下宽容,也借陛下吉言。”张学颜由衷地感谢。他内心其实也非常清楚,皇上是一个开明的人。
“这件事,爱卿想怎么来尽管来,不要因为朕坦白与你说了,你便有所顾忌而不再继续寻找了。”
“臣明白,谢陛下!”张学颜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眼看泪水都要掉下来,但他还是强力忍着。
“朕不会觉得爱卿有那么一点私心便抹杀你的功劳。爱卿将奴儿干都司管理得那么好,朕不知道要怎样谢爱卿才是呢。”朱翊镠由衷地道。
“陛下言重了!臣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做事,倘若真的能为陛下分忧那么一点点,也是臣的荣幸啊。”
“爱卿何止为朕分忧一点点?有爱卿镇守奴儿干都司,东北边境之乱,朕相信很快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陛下,恕臣直言,尽管眼下已经收服了女真各部,但蒙古各部较之女真各部,实力似乎强劲得多。要收服蒙古各部,将他们纳入大明,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张学颜担忧地道。
“再困难,我们也得去做,这是大势所趋。”朱翊镠态度坚决地道。
“臣明白。”张学颜点头,他早已经感受到了皇上的决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