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蓁看着他,笑道:“人家还说二哥有点邪性呢,瞧瞧你跟大哥差得有多远?”
张怀可没有半点心虚的,他噗地打开了折扇,道:“那肯定不一样了!大哥入仕为官,我却是个没一官半职的官家子,怎么可能跟大哥一样?”
“你就不考虑入仕啊?”张妙蓁顺着把话一提,道:“上次我见母亲说起,父亲在操心你的事,想要给你谋职来着。”
张怀这个人,确实跟寻常书香门第的公子哥儿不一样。
大家都是从小读书,后来考取功名。
他也是少年进士,但三年前的春试,他“病”了,错过了。
今年春试,被张阁老押着进了殿试,对着卷子,他竟然借口拉肚子,交了白卷!
可把张阁老与张父给气坏了!
张家人也是看得出来,他大概无心入朝,逼倒是没有逼他,但也总是筹谋着,想要把这个正房嫡次子也给安顿好。
可他,一不谋职、而不娶亲!
独辟蹊径,不走寻常路!
张妙蓁将自己得来的内幕消息悄悄告诉张怀:“我看母亲的意思是,这一次他们铁了心啦!要么你谋职,要么谋婚!你只能选一样,所以二哥,你自己小心着点儿!”
她与二哥的感情,也是比大哥亲近一点的。
一来年纪差得不算太远,二来张怀比张惟的性子要更好亲近一些。
张怀都已经二十出头了,不管是成家还是立业,都是让父母操心的。
“得,帝京这群官家子,二十来岁还不成婚的,原本只有我与梁家老七。现在梁家老七娶了我妹子,剩下我,倒是让我鹤立鸡群了。”
他很是无奈,道:“说着你呢,还把话题往我身上扯。”
张妙蓁笑道:“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升哥让我自主选择人生,在他的护持范围内,让我实现自我价值。祖父与父亲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我很快乐呀!我出嫁了,他们也不会管我了。可你不同呀!”
“我以前是没发觉。”张怀虚指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家那个温温吞吞没脾气的小妹,竟然还有雄心壮志!”
张妙蓁但笑不语。
张怀又道:“行吧,反正你是梁家妇了,你男人爱怎么惯着你,就怎么惯着你。父亲虽然看不惯,见你快活,也不能说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前方,道:“不过小妹,这个邵远……我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你提防着他,别让这么个人,坏了你的幸福。”
“升哥又不傻。”张妙蓁小声回了一句。
张怀一愣,道:“也对!我这妹夫看着木讷,心眼贼多。他又不是吃素的!”
走到大门外,他拍了拍张妙蓁的肩膀,道:“要是有机会,帮我在父亲母亲面前说几句好话。”
张妙蓁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既不想入仕,暂时也不想娶亲!
她没答应,只道:“看着办吧。”
这边,梁升目送邵远上马车。
“明日签契的时候再见了,梁七爷!”邵远眸光流离,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还站在门楣下的张妙蓁。
动作很小,梁升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微微蹙眉。
男人的直觉,也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