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爽心里有疑惑,却只能放在心底里。
皇后难得昏睡,云贵妃坐了一会儿,也没见她醒过来。
便打道回宫了。
金爽揣着疑问,也不敢轻而易举问出来,将云贵妃送进了内殿,才说道:“皇后娘娘的样子,真叫人看着揪心!”
“可不是吗?”云贵妃喜欢跟“小勤子”说话。
谁不喜欢跟会哄人开心的人说话,难道还能喜欢听忤逆的?
她幽幽叹息,道:“姐姐这病已经很多年了,一到冬日便饱受折磨,看得本宫心疼死了。”
金爽安抚道:“天气一日比一日变暖了,皇后娘娘很快就能从病痛中解救出来,娘娘您也放宽心。你是奴才们的期盼,可不能倒下呀!”
云贵妃又被她说得笑了笑,道:“也对。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金爽一脸的哀痛叹惋:“皇后娘娘最难熬,若非亲眼所见,而是别人告诉奴才说,美人经受病痛折磨会失色。如今见了皇后娘娘,奴才这心里可是要难受死了!”
瞧了她一眼,云贵妃愣了愣,旋即自己恍悟:“你虽然跟着我很多年了,却很少见着姐姐?”
“奴才一直为主子操持外务,都没上中宫去过,自然是没眼福见着皇后娘娘。”金爽说话小心翼翼,旁敲侧击:“皇后娘娘也几乎不出宫门,是奴才没福分。”
云贵妃笑道:“本宫倒是看不出来,你这一个小太监,还喜欢看美人?怎么,本宫是人老珠黄了,不够你看的?”
勤公公明明也有三十岁了,她还说是小太监。
倒也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勤公公跟随她身边做事的时候,确实是小太监。
她已经习惯了。
金爽赔笑,道:“那肯定不是,奴才是个阉人,没福分娶妻纳妾,但在宫中美人多,也比多少乡野粗汉好不知道多少了。”
云贵妃无奈失笑,摇头道:“本宫还以为,男人没了那物事儿,也就不会想女人了。原来,这还是想的呀!”
从未与人聊过这种话题,若不是小勤子这嘴无意中说起,云贵妃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聊这种话。
金爽十分配合:“那不就只能想想了么?”
“哈哈!”云贵妃大笑起来,道:“那等姐姐身子骨好了,本宫再带你去瞧瞧,什么叫当世无双的大美人儿!”
金爽当即鞠了一躬:“奴才谢过娘娘恩宠!”
话不宜多说,她到此为止,不敢冒进了。
云贵妃也是累了,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则是唤嬷嬷进来伺候自己更衣洗漱,说是要躺一会儿。
晚些时候起来,她还要处理后宫事务,忙得很。
金爽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在小颜子的伺候下,草草吃了点东西,直接躺平了。
“公公可需要徒弟给你捶捶腿儿?”
小颜子很殷勤。
金爽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没瞧见你爹我都快要累瘫了,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吗?你给我捶腿,我怎么睡?”
挨了训,小颜子也很习惯。
相反,这几日勤公公变得不喜欢骂人了,他内心惶恐极了,生怕这师父是不想要他这个小徒弟,而是准备收别的。
他把床帐放下,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了,金爽直接将被子拉过来盖上,在被窝里呢喃:“太监真他娘的不好做!”
一夜没睡,又冷又饿。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又要陪主子去中宫,然后还要闲哈拉。
当然了,做卧底这行的,就别想有舒服的日子过。
还得无时不刻地预防穿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