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逊顿了顿。
看起来,他自己也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若存着杀了我,你就可以解脱的心思,那也不可能的。”
说完后,又强调一遍:“再说了,弑父是天理不容,知道么?”
皇甫令尧不想与他说话,将化功散解药的酒杯给一口喝了下去,旋即站起来。
一脚踹上了桌子!
他内力还没有恢复,但力气一直都很大。
这一踹,桌子自然是掀翻了。
一桌子风声的美酒佳肴,全都摔在了地上,没法吃了!
他转身出去了。
魏逊说了,他可以随意走动,所以他这一转身,就出了南君王府。
当然,人生地不熟,他出了门也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方向,完全不知道改往哪儿走。
因为物资匮乏,西魏国地广人稀,饶是王庭武都这种地方,风沙大、地盘也大。
魏逊那疯批说以他为圆心方圆二十里,这武都怕不止二十公里大。
也就是说,他连出城都不可能。
出了南君王府的大门,见他站在街道上不动了,跟着他一起出来的随从询问:“公子爷,武都没有宵禁,夜里还是有不少有趣的地方的,不如,属下陪您一同前往?”
南君王的儿子,尚未封世子,那就是公子了。
这名随从叫做还君,是魏逊培养的亲信。
让还君跟在皇甫令尧身边,一来是对他的重视,二来自然也是因为这人忠心耿耿,一定能盯得他死死的。
皇甫令尧转头盯着这身形比较像大蜀人的还君,问:“你是大蜀人,还是西魏人?”
“属下是西魏人,不过打小跟着南君王四处游历。”还君的回答一本正经。
是个严肃的、不过言笑的人。
但他也不算面瘫,就是为人比较死板的那种。
皇甫令尧眯起眼眸,不说话了。
还君又道:“公子爷,属下建议您不要挑衅同生共死蛊的威力。那不是一种毒,而是一种蛊,你与南君王两人一起服下了这一对蛊虫之后,彼此之间不能离开对方二十里。”
“若离开了,我会如何?”皇甫令尧心头一凛。
原来竟是蛊虫!
完了完了,他媳妇儿会不会解蛊啊?
好像从来没听柳拭眉说过她对蛊虫有所涉猎?
慕将离有没有?
祁阳有没有?
没有的话,那不是一辈子只能跟魏逊那个糟老头子绑在一起了!
还君答道:“你若离开,蛊虫感受距离另外一只太远,就会闹腾。轻则痛得您满地打滚,时间长了七窍流血而死。”
皇甫令尧问:“我若死了,他也死了?”
他心道:“他娘的哪来的这么恶毒的玩意儿!”
当然,蛊这种东西,他是听说过的。
但也仅止于听说而已,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东西竟然会控制住他!
“是的。”还君说道:“之所以叫做同生共死,便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