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青失去了孩子,确实不是芳妃做的,而是俞晚清那个脑残。
但俞晚清是谁?
那是芳妃的儿媳妇!
在这皇家千丝万缕的关系中,皇子牵扯到了后宫、后宫牵扯到了前朝,再正常不过。
即便是没有举办婚仪,但俞晚清已经过门、登上了皇甫家的族谱,她就是皇甫家的儿媳妇。
所以,她犯了错,芳妃有责任,皇甫瑶也有责任。
可怜的皇甫瑶,新婚那一日刚刚被新婚妻子打破脑袋,没过几日,那女人又闯祸了。
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听说消息后,他如何气得要死,砸烂了金阙宫里的多少东西,不提。
只说被皇甫权传唤到了御书房,路上,小喜子给他出了主意——
无论如何,他只管借着脑袋瓜子被开瓢的劲儿,至今尚且头晕目眩,咬准了他啥也不知道、都是俞晚清闹的、让俞晚清自己负责!
进了御书房后,跟着芳妃跪在地上,皇甫瑶努力伪装成很虚弱的样子,进来就哭。
“父皇,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您瞧瞧我这脑袋瓜子,被那毒妇砸了后就一直头昏,躺在床上都不敢动弹。”
“她的脾气惯来如此嚣张跋扈,都是姑祖母宠着她、惯着她闹的,整个帝京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她也不光是欺负我,以前不也欺负二皇兄他们吗?”
“先前父皇说好了,是要让她去和亲的。可后来她就一直病着、病着,和亲躲过去了,反而嫁给我了!”
“这个女人惯来喜欢害人!”
“眼瞧着三皇兄身子好了,又欺负上三皇兄家的人啦。”
“这件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皇甫瑶额头上还缠着白纱布呢!
说实话,谁也知道,俞晚清弄掉温书青肚子里的孩子,皇甫瑶真的很冤!
他完全不知情,如果不是皇甫权命人去请芳妃,芳妃命人通知他,他现在还躺在寝殿里睡觉!
想到这个,皇甫瑶不由埋怨起自己的母亲来:如果不是她非要我娶俞晚清,怎么会来这么多事儿?那个女人就是个事儿精!
皇甫权看着四儿子满脸虚弱,哭得那叫一个惨,他叹了一口气,道:“这四皇子妃人呢?”
“她今日出宫省亲去了。”芳妃答道。
想了想,她又道:“是臣妾的错,平安既然嫁过来了,理当我这个做婆婆的给她讲规矩。是我规矩没说到位,让她闯了祸就往娘家跑。”
说来说去,她这种揽责任的说法,其实是在推卸责任。
是她没有给新媳妇讲规矩,但不守规矩的是俞晚清,这是事实!
皇帝“宠爱”娘家无权无势的芳妃,也有好些年了。
没有娘家做底气,芳妃也不敢恃宠而骄。
“三皇子妃如今如何了?”皇甫权又朝萧妃看去。
萧妃冷着脸,答道:“很不好,不仅仅是腹部受伤,影响了刚怀上的小皇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也被树枝划破了五六条口子,面上斑驳不堪!”
说到这里,她也掉起眼泪来:“女子容貌何等重要,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毁人胎还不算,竟然还要毁容!”
又朝芳妃看去:“倒是要请教一下芳妃,三皇子与四皇子这边,到底有何处不对付?”
听说还毁容了,芳妃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绿,心里暗骂:这长公主害死人!如果不是她给我递出来橄榄枝,我也不会顺理成章接受。当初就不该贪图权势,反倒是引来了一个祸水!
但她还是必须表态:“萧妃,我那宫中尚且还有一些圣上赏赐的祛疤膏,少会儿就让人给三皇子妃送去。”
萧妃冷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祛疤膏本宫这边还是有的,倒是用不上芳妃麻烦!”
芳妃吃了个钉子,只得不说话,伏低做小是正经。
这时候,萧妃就算跟自己摆谱耍脾气,也是正常的、合理的!
那三皇子自幼体弱多病,好不容易治愈,那身子刚能行房,怀上孩子多不容易。
结果,刚有孩子还没被发现呢,就被给弄没了!
不对——
芳妃想到了一个重点:“我也问过舒太医了。舒太医的意思是,目前是动了胎气,但胎象还在……对吗?”
“怎么?”萧妃脸色更冷:“流了那么多血,孩子却还保住了。你们很失望?”
芳妃:“……”
这怕不是吃了炮仗,说话太噎人。
萧妃又朝皇甫权看去,屈腿行礼道:“求圣上为三皇子做主,三皇子妃文弱之躯,多年来照顾三皇子劳苦功高,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这刚刚有喜还没道喜呢,就可能保不住了。”
“此为其一!”
“第二,三皇子妃容颜受损,腹部又挨了那么一下,可是吃了大苦头!”
“总归之,是咱们皇甫家对不住他们温氏啊!”
她没有点名,但也提出来了:温书青出自于帝师温家!
帝师虽然已经离职不在位了,但温家一门还是有不少人在翰林,出嫁女在娘家再不受宠,也不是能这么被婆家妯娌给欺负的。
那妯娌是平安郡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