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若悬河地讲述两国边境的状况,可见,他早就对这些有所了解了。
粟威点了点头,道:“但大蜀为了守住南北两面疆土,是不可能把六十万大军放在西疆的。”
“不错!”皇甫令尧谈到这种事的时候,是一派沉稳。
方才那副恋爱脑的模样消失殆尽,从哪儿看,也不像平时嘻嘻哈哈的那个二傻子了。
粟威想了想,道:“我走一趟西疆大营吧,问问看,梁四将军目前是打算怎么做。”
皇甫令尧一愣,问:“师父你亲自去?”
粟威点点头:“这件事我去比较合适,毕竟你媳妇儿叫我出来追踪你的下落的时候,为免在西疆需要帮助,给了我一面牌子。说是梁四梁五看见了,就会帮我。”
当然,梁五已经没了。
想到这个,皇甫令尧又是黯然,道:“那有劳师父辛苦这一趟了。”
粟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媳妇儿一个孕妇,小小年纪能够这样霸气,登上皇位!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总不能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说完,他转身走了。
皇甫令尧也回到了驿站。
“以为你掉茅坑了,怎么去这么久?”魏逊已经喝空了一壶茶。
皇甫令尧一点儿也不客气,道:“我去干什么,你心知肚明,何必装呢?”
魏逊轻笑一声,不说话。
没错,没让还君跟着,无非是知晓,皇甫令尧一定跟雁行山的人联系上了。
那粟威,二十多年前他就打过交道,武功高得吓人,若非皇甫令尧体内有蛊虫受控制,粟威要把皇甫令尧带走,魏逊自认自己是绝对拦不住的。
皇甫令尧开口:“我父皇……”
起了个头,被魏逊狠狠一瞪,他不得不改口,道:“好吧,皇甫权……他驾崩了,现在正是大蜀国丧。你的老仇人没了,可是心里惬意得很?”
魏逊将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个光,道:“少废话,启程吧。”
皇甫权死了,他高兴吗?
老仇人死了本该高兴的,但这人竟然不是死在他的手里,他哪儿能高兴得起来?
皇甫令尧跟上了他,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这背后还有一股势力,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魏逊想到了那个突然出现,告诉自己“皇甫令尧是他亲生儿子”这个消息,让他杀个回马枪回到大蜀帝京掳人的神秘人。确实还有一股势力!
他甚至猜想,这股势力怕不是孙清暗中培植的势力,因为孙清死了,他们肯定要为主报仇。
但仇人是皇帝,那就颠覆了这江山,才是最解气的办法,不是吗?
本来他还想给皇甫令尧说说的,但回头看了皇甫令尧一眼,又放弃了。
因为,他还不能确定,那些人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们做的事,也没把孙清的儿子的安危考虑其中,根本就是怎么能把事情闹大怎么来,如此做法,魏逊认为,还是先暗中查清楚再考虑是否合作!
也就,不必告诉皇甫令尧了。
这崽子目前与他还不是一条心呢!
大蜀,帝京。
先皇的丧事,由钦天监做法事。
年初三祭天那一日,被柳拭眉殴打过的国师,随着曲映蓉的死,也被皇甫权给处理了。
国师仙游之时,驾鹤西去。
但,皇甫权后来又请了一位新的国师。
也是他出来开坛做法,柳拭眉才第一次见到这一位新来的国师。
在柳拭眉的心里,一直以为,国师这种存在,就是一个皇帝给百姓洗脑用的——朝廷喉舌。
好比慕将离在南境赈灾的时候,用变戏法的方式,做出了龙凤呈祥的祥瑞之兆,为他们夫妻收服民心。
可,见到这一位国师的时候,颠覆了柳拭眉一直以来的认知!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新皇到位上香,宣布开坛做法。